“威马汽车直营店和经销商大批关门”“威马回应全员停薪留职”“威马 CEO 沈晖回应经营状况”“威马年亏 82 亿创始人年薪 12 亿”“威马汽车上海员工工资打五到七折”“黄冈威马工厂几乎成空城”。当在微博上搜索“威马”关键词时，上述都是其曾经的热搜话题。

与现在仍在行业活跃的造车新势力相比，威马汽车早已掉出第一梯队。但作为造车新势力最早的入局者之一，威马汽车曾有过高光时刻，更被外界称为“造车新势力四小龙”之一。

（威马汽车总部 本报资料室 / 图）

繁华落尽，如何活下去则成为威马汽车当下的主旋律。 9 月 8 日， APOLLO 智慧出行集团有限公司（ 00860.HK ，以下简称“ APOLLO 出行”）在港交所发布公告称，相关各方已同意终止收购威马汽车协议，因此收购事项及配售事项将不会进行。公告提及终止收购的原因包括全球市况动荡、金融市场氛围持续不确定以及疫情后短期经济复苏等商业因素。

而后在 9 月 11 日晚间，开心汽车发布消息称，已经和威马汽车签署了非约束性并购意向书，计划增发一定数量的新股并购其股东持有的 100% 股权。但并未透露具体的金额。

9 月 12 日，开心汽车相关负责人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一切以公告发布（的信息）为主，目前并购事项很多都没有完成，双方还要继续沟通后再敲定后续的发展方向。

威马上市再度梦碎

造车是个需要资金长周期投入的行业，需要有持续且稳定的资金来支撑企业的产品研发、生产制造、售后服务等多个环节，一旦出现资金链断裂，这势必会给企业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威马汽车曾是资本市场的宠儿。公开数据显示，威马汽车累计完成 12 轮融资，总金额约 410 亿元，这在整个行业也是表现亮眼。此外，威马汽车背后的投资方阵容也十分多元化。

备受资本青睐的威马汽车也将 IPO 上市作为公司的重点工作，科创板则是其角力资本市场的重要一站，当时威马汽车还被外界预测有望成为“科创板新能源第一股”，但未能如愿。

而后威马汽车转道港交所。今年 1 月， APOLLO 出行发布公告称，公司拟以 20.23 亿美元收购威马汽车子公司，通过以每股 0.55 港元配发 288 亿股的方式进行结算。据悉，在完成此次收购后，威马汽车方面将持有 311 亿股 APOLLO 出行股份，持股比例达到 68.26% 。

在增发股份收购的同时， APOLLO 出行还披露，将向不少于 6 位独立承配人配售 71.23 亿股股份，每股配售价不低于 0.55 港元，该项配售所得款项总额将约为 39.18 亿港元，筹资净额估计约为 35.26 亿港元。据悉，所得款项的 70% 将用于进一步发展威马汽车的设计、开发、制造、销售高性能顶级超跑及智能电动乘用车等业务， 20% 用于稳固电池和芯片等供应链体系。

如若上述收购完成，威马汽车也将通过 APOLLO 出行完成港股“借壳”上市。在上述收购公告发布后，威马汽车 CEO 沈晖在微博上发布《芙蓉镇》的片段，称要“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不过，从经营现状上来看，威马汽车过得并不顺畅，裁员减薪、门店关闭、创始人天价酬劳等负面消息层出不穷。 3 月 7 日，威马汽车官博发布消息称，公司全力开展复工复产。

7 月 4 日，威马汽车称：“威马汽车正在沈晖先生的带领下，全力开展用户服务，依法有序偿清债务，并在积极推进新能源汽车出海计划，有望于近期复工复产，恢复正常运营。”

此后有关威马汽车复工复产的消息鲜有传出。直到 9 月 8 日， APOLLO 出行的一纸公告，再度将威马汽车拉回至舆论的风口浪尖。在 APOLLO 出行发布公告之后，威马汽车也在官博上发文称：“经过深思熟虑，威马汽车自愿终止与 APOLLO 出行在港交所的 RTO 进程。”

与此同时，威马汽车还表示：“目前威马汽车仍是 APOLLO 出行的重要股东，未来将继续支持 APOLLO 出行的发展。”就在 APOLLO 出行上述公告被热议之时，沈晖被曝出已在海外。 9 月 10 日，沈晖发文称：“这周出差去了慕尼黑，然后纽约。好事多磨，静待花开。”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告诉记者， APOLLO 出行终止收购威马汽车的协议，意味着威马汽车借壳上市港交所失败。“这对于威马汽车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因为借壳上市是许多新能源汽车企业获取资本市场支持和提升知名度的重要途径。但是，威马汽车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融资和扩大规模，比如寻找其他投资者或合作伙伴。对目前的威马汽车来说，可以说是个坏消息。”

开心汽车出手接盘

就在外界还沉浸在 APOLLO 出行终止收购威马汽车的消息之中，开心汽车则在 9 月 11 日晚间发布消息称，其与威马汽车签署非约束性并购意向书，这使得威马汽车热度居高不下。

据悉，开心汽车 2015 年以汽车金融业务进入二手车业务， 2017 年正式进入二手车零售。 2019 年，开心汽车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国内第二家成功赴美上市的二手车企业。 2021 年，开心汽车宣布将成立新能源汽车部门并组建新能源汽车研发、生产和营销等团队。

实际上，在威马汽车之前，开心汽车就开始对整车制造进行布局。今年 8 月，开心汽车宣布并购 MORNING STAR AUTO INC. （以下简称“茂林斯达”）交割完毕，茂林斯达正式成为开心汽车全资控股子公司。此举也代表着开心汽车正式进军新能源汽车制造领域。

开心汽车对威马汽车毫不吝惜肯定之词，称其是一家在设计、研发（硬件和软件）、供应链管理、整车和电池包制造、线上数字营销、线下销售和服务、汽车金融等全能力的新能源智能整车企业，在整车集成、三电系统、智能座舱、自动驾驶等领域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威马汽车已经研发成功并且批量交付的车型有四款： E5 、 EX5 、 EX6 、 W6 ，同时即将交付 M7 ，已经在中国约 200 个城市交付超 10 万辆智能纯电乘用车，产品质量和用户体验名列前茅。

开心汽车还表示，目前威马汽车拥有两座工业 4.0 标准的智能制造基地：温州生产基地、黄冈生产基地。威马汽车是造车新势力中第一家、也是长期以来少有的兼具智造基地和两张新能源汽车生产资质的代表性企业，并且是造车新势力中第一家实现全产业链数字化的车企。

江瀚告诉记者，开心汽车选择威马汽车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威马汽车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有一定的技术实力和市场潜力，同时也存在一些挑战和机遇。“此外，开心汽车和威马汽车的合作也可以为双方带来更多协同效应和优势互补，共同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

对于与威马汽车签署非约束性并购意向书，开心汽车董事长兼 CEO 林明军表示：“威马汽车时尚科技的品牌、产品定位和开心汽车的发展规划非常吻合；通过这次并购合作，威马汽车也将拥有更大的资本舞台，更好地推动智慧出行产业的发展及落地！”

黄河科技学院客座教授张翔告诉记者，开心汽车以前主要是聚焦二手车业务，现在正在朝着新能源汽车做转型。“选择威马汽车，是因为威马汽车还是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汽车品牌，且威马汽车具备完整的造车资质，国内也有两座工厂，还有一些营销网络。开心汽车已经布局商用车业务，收购威马汽车的话，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布局乘用车业务。”

根据《中国企业家杂志》报道，开心汽车对威马汽车的收购是整体收购，即收购的是威马汽车的开曼母公司，而不是某个分公司。目前双方的合作已进入审计阶段。林明军表示，争取在一个月到三个月内完成。

虽然开心汽车和威马汽车均未透露收购的具体金额，但上述收购消息发布后，沈晖似乎心情不错。 9 月 13 日，沈晖在微博还转发了数码博主有关 iPhone15 Pro 的相关视频。

双双押注海外市场

近年来，新能源汽车出口颇具亮点。中汽协最新数据显示， 2023 年 8 月，新能源汽车出口 9 万辆，同比增长 8.1% 。 2023 年 1 ～ 8 月，新能源汽车出口 72.7 万辆，同比增长 1.1 倍。

开心汽车和威马汽车均将视角聚焦到海外市场。 7 月 25 日，威马汽车在微博发文称“整装待发”，配图则是威马 EX5 出海装船的场景。沈晖转发说道：“出发，一起去看海。”

开心汽车称，威马汽车管理团队拥有十分丰富的国际化管理经验，在 2023 年的海外扩张中取得了重大突破，已在欧盟、中东、东盟、北美等地具体推动多元化合作项目。威马汽车的部分车型也率先获得了欧盟 WVTA 认证和 SSTA 认证（ EX5 车型为 WVTA ， E5 车型为 SSTA ）。

记者注意到，今年 4 月，开心汽车与中国汽车进出口有限公司 CMC AUTO 达成合作，双方将合作建立新能源汽车出口联合交易平台，计划未来五年内实现 108 亿美元的总交易额。

而后在今年 6 月，开心汽车发文称，茂林斯达主要生产微型电动车，深受中国 3 ～ 6 线城市消费者的欢迎，在过去的几年中已经生产和销售了几万辆朋克品牌电动车（ POCCO EV ）。“近几年中国电动车出口呈现快速增长势头，目前东南亚、中东地区以及欧洲的电动车市场需求非常活跃，开心汽车已经收到至少 5 万辆各类电动车的采购需求。因此，开心汽车收购茂林斯达以后也将以汽车出口作为业务重点之一，大力推进海外业务布局。”

“今年上半年，我国新能源汽车出口 53.4 万辆，实现了 160% 的同比增长，增势迅猛，其中微型纯电动车（ A0+A00 级）占中国新能源汽车出口的 56% ，这个车型品类也正是目前开心汽车在新能源汽车产品的主要定位，出口发展潜力无限。”开心汽车 8 月再度发文说道。

天眼查显示，截至 9 月 13 日，威马汽车涉及的开庭公告超 99 条、被执行人信息 13 条、劳动仲裁信息 10 条等。开心汽车的经营状况也不容乐观，其还处于亏损状态。 2022 年的财报显示，开心汽车的净亏损为 8470.6 万美元。所以，双方能否走好未来的路，还有待观察。

（编辑：石英婧 校对：燕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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