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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麦克拉伦,这是一个动画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作为实验动画史中绝不可能绕开的艺术家,他的地位至今难以超越。

麦克拉伦于1914年出生在苏格兰,曾在英国读书并工作。当然,他最知名的身份是NFB(加拿大国家电影局)动画部的创立者和领军人物。麦克拉伦创作的动画短片形式多样,而且充满想象力,在国际节展上屡获殊荣。

麦克拉伦还在上学时,就着迷于一种被称为“直接动画”的特殊技法。这是一种看上去有些原始的制作方法:直接在电影胶片上用笔涂画,或者用刀刮,最终形成动态的影像。麦克拉伦虽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却是真正将它发扬光大的人。《爱的翅膀》《母鸡霍普》等作品都是用这种颇具“破坏性”的方式完成的。这样形成的画面虽然有些抖动,却简洁而带有活力,有趣的变形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1952年的《邻居》或许是麦克拉伦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它的剧情再简单不过:两位邻居相处融洽,有一天却因路旁一朵小花应该归谁而大打出手――故事有明显的反战意味。这是一部“真人动画”,以真人实景为造型的定格动画,在当时可谓一部先锋之作。人们在一时之间甚至说不清这部影片究竟该如何归类,以至于当年的奥斯卡奖竟为《邻居》颁发了一个最佳纪录片奖――这也是麦克拉伦惟一一次获得奥斯卡奖。1957年麦克拉伦更是以一部《椅子的故事》将真人动画的技巧拓展为一种“现成品动画”,也就是把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现成的椅子直接拿过来,然后拍摄定格动画。银幕上,男主人公和椅子展开了一场令人捧腹的演出:男人手持一本书走来,想要坐在椅子上读书;可椅子偏不让他坐下,一个劲儿地躲闪。好一段僵持过后,两个角色终于达成了理解与共识。就这样,麦克拉伦为我们完美地传递出友好交流、相互尊重的理念。

音乐对动画人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对麦克拉伦自然也不例外。出于对音乐趣味的探索,麦克拉伦于1964年创作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杰作《卡农》。作为音乐学的术语,“卡农”是一种多声部的谱曲方法,它的核心理念是旋律的“追随”:各个声部之间有所相似,依一定间隔依次进入,造成一种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效果。而麦克拉伦的《卡农》竟然以视觉方式展示了这种效果,令人感到无比新奇和惊喜。

看过了麦克拉伦的这些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他的创作生涯一直致力于对动画这种媒介自身的探索,而且成果颇丰:“直接动画”跳过了对电影媒介来说原本必要的拍摄过程,创造了“无需拍摄的动画影片”;“现成品动画”则在影像里赋予日常物品以生命的动态;《卡农》更是在理念上跨越了艺术类别的鸿沟……麦克拉伦不愧为加拿大的国宝级人物。就在去年,NFB为了纪念他,还专门设计推出了一款ipad平台上的官方APP,并评价他的作品为“电影历史上的里程碑”。可见麦克拉伦的作品经久不衰,在今天依旧散发出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