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之初,名臣云集,骁将雨聚,君臣同心,终成大业。
永平三年(60年),汉明帝刘庄在洛阳南宫云台阁命人画了二十八将的像,意在表彰这二十八位在光武帝建立东汉的过程中功劳最大、能力最强的将领,史称“云台二十八将”。范晔《后汉书》为二十八将立传,称“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
《后汉书卷二十二•朱景王杜马刘傅坚马列传》载:“永平中,显宗追感前世功臣,乃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台,其外又有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合三十二人。故依其本弟系之篇末,以志功臣之次云尔。
太傅高密侯邓禹、大司马广平侯吴汉、左将军胶东侯贾复、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执金吾雍奴侯寇恂、征南大将军舞阳侯岑彭、征西大将军阳夏侯冯异、建义大将军鬲侯朱祐、征虏将军颍阳侯祭遵、骠骑大将军栎阳侯景丹、虎牙大将军安平侯盖延、卫尉安成侯铫期、东郡太守东光侯耿纯、城门校尉朗陵侯臧宫、捕虏将军杨虚侯马武、骠骑将军慎侯刘隆、中山太守全椒侯马成、河南尹阜成侯王梁、琅邪太守祝阿侯陈俊、骠骑大将军参蘧侯杜茂、积弩将军昆阳侯傅俊、左曹合肥侯坚镡、上谷太守淮陵侯王霸、信都太守阿陵侯任光、豫章太守中水侯李忠、右将军槐里侯万修、太常灵寿侯邳彤、骁骑将军昌成侯刘植、横野大将军山桑侯王常、大司空固始侯李通、大司空安丰侯窦融、太傅宣德侯卓茂。”
以上就是包括“云台二十八将”在内的洛阳南宫云台阁三十二将曾经的官职、爵位及排名次序。
光武帝刘秀的文治武功在历代开国帝王中可谓出类拔萃。不仅如此,光武帝刘秀更是一位善待功臣的忠厚长者。在夺得天下后,刘秀对功勋卓著的云台诸将都能给予优待,对他们论功行赏,令其颐养天年。除冯异建武十年、岑彭建武十一年被刺身亡,祭遵建武九年病卒,刘植建武二年早亡外,余者皆得善终,并没有使他们重蹈西汉初年韩信、彭越那样兔死狗烹的覆辙。云台诸将可谓得其时、遇其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先后任陇西太守、伏波将军,爵封新息侯,无论战功、政绩还是操守在东汉初都屈指可数的马援,却并没有进入云台阁中兴名臣画像之列。对此,当时就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据《后汉书》记载,东平王刘苍看了云台阁二十八功臣画像后问汉明帝:“何故不画伏波将军像?”明帝笑而不答。明帝的这种态度,让人好生奇怪。在《资治通鉴•汉纪•显宗孝明皇帝上》中,司马光解释明帝之所以没有将马援列入“云台二十八将”中,是因为“马援以椒房之亲,独不与焉”。是说伏波将军马援的女儿为明帝皇后,明帝为避嫌而未将其列入。其实原因也许并不这么简单,实际原因则与光武帝听信谗言而对马援不信任有关。
原来,马援62岁时,见朝廷军队在武陵(今属湖南)失利,毅然向朝廷请求带兵出征。哪知这次出兵很不顺利。因天气太热,加之水土不服,士兵多生病死去,军队几乎丧失了战斗力。马援也患了病,只得命士兵在山上凿洞,钻进山洞里躲避暑气。就是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中郎将耿舒因在行军路线上跟马援意见相左,他的意见未被采纳,便对马援心怀不满,想借机报复。于是他通过其弟耿弇上书朝廷,把军事失利的责任都推给马援,诬告他坐失战机,遭致失败。光武帝听信了耿舒的话,派原先就记恨马援的虎贲中郎将梁松为钦差大臣,监督马援的军队。冤家路窄,不久,已不被朝廷信任的马援很快就病故了。梁松连死者都不放过,还想借故陷害于他,以报宿怨。
马援死后,当“马革裹尸”运回京城的时候,朝廷并没有依照惯例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相反,马援的新息侯印绶被追缴,并且他差点儿死无葬身之地。尽管后来明帝知道马援是遭人构陷,他又娶了马援的女儿为皇后,但他也不能不顾及先帝对马援的成见的,因此,马援终没有进入云台阁中兴名臣画像之列,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在宋代奉祀姜太公的武庙七十二将中,东汉初年有七位,他们是,邓禹、冯异、吴汉、马援、寇恂、贾复、耿弇。东汉名将马援赫然在列,这也算是后世对名将马援的战功、政绩、操守的肯定和表彰。
而云台二十八将中,真正因为和皇室有亲戚关系,处于避嫌的原因而未被列入的也许只有一位,那就是光武的表兄,大将来歙。
来歙曾率领征西大将军冯异、建威大将军耿弇、虎牙大将军盖延、扬武将军马成等,打败公孙述部将田弇、赵匡。公元33年,来歙攻克落门,隗嚣余党及天水属县全部投降,陇右地区得以安定。公元35年,来歙与盖延、马成在河池、下辨进攻公孙述部将王元、环安,攻破城池,乘胜前进。蜀人非常害怕,于是派刺客行刺杀死来歙。光武帝派太中大夫追赠来歙为中郎将,并赐给征羌侯官印,谥号节侯。
明代归有光曾经说:“光武承王莽之乱,奋迹南阳,恢复旧物,则有邓禹、吴汉、贾复、寇恂、马援、冯异、岑彭、来歙之徒宣其力。”可见马援、来歙所建的历史功勋,是完全有资格进入“云台二十八将”之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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