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的斯亚贝巴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这种散漫混乱。宽阔的大街上,身穿着中世纪风格长袍的神甫,西装革履的政府官员和白领,配着移动电话的青年人和偶尔经过的羊群一同出现在街头巷尾。这时候,对比并不来自于各自文化的不同,而是这座城市的分化。
紧紧挨着阿瓦沙湖边的阿瓦沙,景色清澈,空气中有一种清凉的味道,到了周末,阿瓦沙稍微高档一些的酒店,入住率开始大升,湖边的餐厅,也坐满了一对对的情侣和一家老小。
阿瓦沙鸟儿多,在地上、树上、湖面和天空中,到处站着、走着、浮游、滑翔、飞舞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鸟儿,羽毛光滑的水鸟在茂密的水草丛中时隐时现,它们,长着精致的长嘴。
湖边湿地里,肥壮野鸭交颈相亲相爱,它们,都有着精致发亮的五彩羽毛,姿态祥和温婉。就连市中心大树的树冠上,都站满了黝黑的大鸟,光秃的头颈上长着坚硬弯曲的灰色嘴壳,修长的脚,耸着翅膀,蓬松着颈部的羽毛。
我的酒店,从房间露台走出去就是阿瓦沙湖,带着湿意的微风自湖面吹来,酒店就掩映在一片开阔的湖畔丛林里。这新建的酒店,却覆盖了一株株的老树,粗壮多茎的树干和重重叠叠、枝繁叶茂的树冠,在高高的空中交织连接,构成大片的树阴,那些树,真是老树了。
树上吱吱吱叫着的是一群猴子,小猴在大树上玩耍嬉戏,大猴子端坐在树干上,忽然之间,一只小猴子就跳到了我们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心一软,手里的香蕉就没有了,小猴子尾巴一翘一翘的,带着胜利果实窜回了树上。
到湖边餐厅做了下来,打算和埃塞人一样,就着美丽的阿瓦沙湖景,喝个下午茶。侍者法莱给我上了一大盘薯条,配了一碗番茄酱,一篮子焦香的面包片,泛着诱人金黄色的煎培根,浓稠需要调羹来吃的新鲜果汁,对于刚从奥莫河谷出来的我,这简直是一场盛宴啊。
就在我深呼吸一口,准备开动时,一只猴子伶俐的窜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桌上就少了一样东西—番茄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法莱拎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猴子龇牙一笑,蹦到了旁边的树上,紧紧抓住那盘番茄酱。
法莱刚刚踱开,那猴子又回来了,盯着我盘中的薯条,估计它也觉得,光吃番茄酱是不够的,法莱又冲过来了,猴子又龇牙而去。我对法莱说,您还是帮我去拿一碗番茄酱吧,把棍子留给我……好在埃塞俄比亚人吃饭可以不用刀叉,一个抓英吉拉,另一个手可以拿着棍子,可我想端庄地给面包片上抹上果酱奶油,那哪只手可以拿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