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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毕业的算12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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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百姓哥也算是一个情商和智商都极高的人。其貌不扬、矮个、玻璃瓶底厚的眼镜、鹅一样伸长短脖子的走路姿势、低调、一口标准的萧绍普通话。但是你看他在九中做校长的时候,靠着“沙地文化”硬是把九中在普高中做的一枝独秀、风生水起;接过因贪污落马的三中前任担子,他开始马不停蹄地琢磨怎么振兴萧山人眼中有口皆碑的衙前中学,恢复他们当年“杭州质量第一”盛景。
首先校训就是那么清新脱俗,大气、勤奋、专攻,不愧是语文老师出身,还把韩愈的术业有专攻搬了出来;然后他还自己写校歌,然后还硬是把九十年前的衙前农民运动跟三中联系起来,把三中“涂成”鲜明的主题色,打出“红色三中”如此霸气的旗号。
我们高一的时候,百姓还在学校里养过鹅的,但是为了接待新疆部这种具有崇高政治价值的使命,他杀掉了鹅,填掉了湖,砍了梨树,破了风水,硬是建起一个新疆部。当初新疆人要进来前一天,他在学校大会上警告我们,“弗可毒新新、德新新、dang新新,搞出事体来,花头系七”
然后,三中必然绕不过两个事,跑操,唱红歌——这就是百姓哥的聪明之处。
我们那会,高一高二每天早读后,先做操,再沿着学校跑一圈,还要喊每个班自己的口号,喊的好年级部还给加分好像。等跑操的时候,还鼓励我们搞个小本背背单词、看看生物什么的,反正真正做的没几个人,好像那几个高考也不咋滴嘛——跑操这个完全是跟衡水二中学的,百姓哥当年还带团去衡水二中观摩学习过,回来给我们放视频,嗯,是很震撼,我就呵呵一下——高三就要早上起床跑步了,每天5点15分基本就起床了,洗漱一下差不多5点半就在大操场入口等跑步,跑的好像没几圈,也要喊口号。我们那年萧山电视台还来拍过,大冬天大清早,也是苦了记者同志。最难能可贵的是,百姓哥从第一个班开始跑到最后一个班跑完,他一直会陪着我们跑,然后他再自己绕着学校去跑。我们一直怀疑,他是不是不回家,每天都那么早出现在操场上,据说他不开车。
每天大课间都唱红歌,原先不用强制做操就在上午,后来就挪到了下午。红歌是有指定目录的,高一进去就每人发几本东西,一本校史一本红歌。不过大家都不按上面唱,唱什么许嵩啊周杰人啊各种。唱红歌也有年级部检查,唱的不好或者唱歌的时候在干其他事就扣分。然后,每年都有唱红歌比赛。
一般跑个步,神清气爽可以一上午,唱歌下午也就不怎么困。不会像大学里一直想睡觉。那时候自修课睡个觉被发现可是要扣分的呢。
跑了三年步,体质好了很多,现在还在坚持跑步,十公里完全不在话下,跑一千已经可以超过一般人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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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说起来有点语无伦次讲不完的感觉。。。来讲讲老师吧。
我们当年年级部主任是单兴军、徐军,后来还来个潘炫斌。单哥教物理,不咋滴,人可好,不过发起火了可凶;徐军教政治,据说可没劲,人称叛逆的小军军,也不知道怎么个来历,有点色,本质上人还是很好的;潘狗呵呵哒,凶的一笔,骂起人来口水乱飞,教数学,月考给自己班的人泄题,负分!
还有个副校长叫黄志红,特别事,她和百姓哥、潘狗在贴吧里可被我骂惨了,她女儿比我们小一届吧,完全没有她妈那么那种气势;还有吴锡祥,副书记,人家叫他祥伯,有点装逼的问题气质,据说原来是在二中跟女老师有绯闻调到三中的。
另外的老师,太多了,讲不过来,还忘的差不多了,两年没回去了。。。嗯,绝大多数老师都是很认真负责的,抛去能力水平不说,还有很多的存在都像是一个传说。
比如说,老是穿着布鞋的何卫东,教地理的,5000块钱起步,在股市里赚下了五百万,还每天去开水房打水说回家老婆省的打水;
再如,教政治的丁超、庞寅坚,钱泳,还有个是谁忘了,四大天王哈哈哈,个顶个的犀利。记得听说庞当年被邀入党,淡然吐出“贵党的某些主张我不赞同”以拒之;
还有光头剑圣,当年裸身去区政府门口讨工资也是很吊的;
教音乐、教舞蹈的有个灭绝师太,叫啥忘了,当年把百姓的鹅带回家吃了哈哈哈;
还有一体育老师,女的,瘦瘦矮矮的,开一吉普,上面贴着切格瓦拉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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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中每天都要给寝室搞卫生的,那个地面啊,拖的跟镜子一样亮,为了加分还得跟保安搞好关系,叔叔,我们寝室哪里还不干净,踏马有根头发就扣分,卫生间台子上有水就不给加分,被子最好叠的跟军队里一样,脸盆要放好,毛巾要叠好,热水壶要一个朝向。那时候感觉自己去三中就是去搞卫生的,结果来了大学,发现跟住进了猪圈一样,三年没有正经搞过卫生叠过被子,你信?
说到宿舍,简直不能忍那一排椤木石楠,一股XX味!刚好种在女生打热水的必经之路上,懂得女生害羞的跑过,不懂的女生估计心中默念,卧槽,什么鬼啊!
每年六月份,学校里最香的就是栀子花,凤凰广场上一大片,跟繁星点点似的,艺体楼前面也有,栀子花开是离别。
彼时还有枇杷,当时喜欢跟机油在学校里摘枇杷,三中哪棵枇杷树我没有染指过?年级部窗口、行政楼后面,照样谈笑风生;等到了九十月份就是梨了,都吃过,捂脸哈哈哈哈。
三中多年有一个不破的魔咒,逢运动会必下雨,后面的长山上笼着厚厚的乌云也是一种壮观。三年如是,后来好像是破了。每年十一前都要结结实实湿掉几双鞋,也是每年最欢快的时候,这个时候可以肆意妄为一点哈哈哈。
顺便说一说大操场那边的写着“健康第一”的巨石,那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们高一的时候有个体训生训练的时候猝死了,可能是出于迷信,百姓哥在那边立了那么块石头。纪念一下那位兄弟!
对了,凤凰广场的假山上,凤凰旁边有块巨石,上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字云云,现在貌似上不去了。
还有什么,额,学校东北方向那个会有异味的大烟囱是歪的,我们投诉了那么多年一直拆不掉,估计那家厂的老板后天比较硬。
然后,如果你仔细观察,艺体楼其实是钢琴的样子,行政楼旁边的会议楼是一把芭蕉扇子。
西边两栋实验楼就是摆设;正门进去那个是叫科技楼吧,楼顶那个费列罗一样的圆球是天文台,我们三年就看它开了一回,是坏的;学校三面都有山,有一面就吹着钱塘江里来的风,校风也是有点大的;据说学校所在的地皮当年是抗战战场吧好像,底下全是死人,后来就成了乱葬岗,便宜就买来盖了学校。
用王胖子(王凌志)的话说,三中是有山、有树、有湖(once)、有新疆部~
至于在三中上学是一种什么体验,被上过你就知道了。。。尿急,要去上课了,先这样,看好再更
如果我告诉3年前的自己:你以后会在知乎上怀念三中。我会说:我疯了会怀念三中?!还有 what the hell is 知乎?
“你知道每天凌晨4点洛杉矶的样子吗”不知道,但我知道凌晨5点萧山三中的样子。作为最后一届需要5点起床跑步的学生中的一员,我总是耿耿于怀。凌晨五点啊,月亮当头照,展哥对我笑。去刷牙还能看到高三部教室早就亮起的灯,鹅妹zing!那时候“下雨了”这三个字可能比陈伟霆跟我说“我爱你”还让我高兴。
在三中学习总体是一种玩命的体验。我其实本来一直以为所有高三都是这样,毕竟高三了啊,多么恐怖的一个名词!但在高三少之又少的私下时间和其他学校的同学交流的时候,每每听他们抱怨高三苦高三累,我总是面无表情的沉默。我操!全萧山原来只有我们这样!在大学和同学聊起高中生活时,我也总是面无表情地沉默。我操!全浙江原来只有我们这样!三中的艰苦生活不用对三中学子描述,每个人都能给你写一本《艰难人生》。
艰难人生在于年级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般雄心壮志的高呼,大屏幕告诉我们,模块必须要考54分才有未来,最后我的模块从不复习时就有54,到高考只有47,yo thanks man!艰难人生还在于每天牺牲自己监督我们的班主任,如果我们知道凌晨五点萧山三中的样子,那我们的班主任知道凌晨四点萧山的样子。为了监督我们班男生起床,他不惜早早起床,骑着他的小电瓶到男生寝室。有时候来得迟了,直接把电瓶车开到操场,带着一个头盔站在旁边。第一次我们还会说“我操那个傻逼是谁”,后来还会跑过去挥挥手。展哥还为了监督我们下课不浪费时间,每节课下课都从他的办公室跑到楼上。悲伤的是我们班在4楼,作为数学老师,他在1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感受一下。艰难人生也少不了学霸们,作为一个睡眠很差的人,当学霸熄灯在被窝里写作业时,我当然也只能躺在床上用精神陪伴他们,然后等学霸做完作业倒头就睡,我就孤独地一个人醒着。也不是孤独,对面楼每次都亮着一盏灯,有时还会闪两下,这感觉,爽。所以那会什么安神补脑液成了我的好朋友。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艰难人生也包括年级部主任。对于慈眉善目的单兴军我有话要说,我觉得学弟学妹不要像我学习,同学啊,该卖还是卖!为了掩护同学的手机我曾经被单兴军关爱了一下午,当然事件本人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我本人内心是崩溃的。以至于后来去找单XX请假,无论是揉红眼睛还是说需要看病都以失败告终。对于12届学生,潘狗这两个字必须不陌生,我曾经到他那改数学分数,不仅没有给我改,还给我倒扣了几分,反问我“你还要改么?”大爷,我不改了,我开玩笑的。但凡是他教过的学生都说他好,大概是他会在二模前给他们漏一整道数学大题吧,非常正直的一个老师!感动三中!
有人说所有的痛苦在回首往事想起来的时候都是甜的。其实我都想不起来了,我记不起5点起来跑步时的心情,只记得在操场上悬挂着的月亮,戴着头盔的展哥,偶尔迎面跑来大汗淋漓的百姓,还有有时会飘来怪异味道的新疆贵族住宅区。所以如果你一定问我在萧山三中学习具体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要是你没来过这个地方就说她不好,你就给我闭嘴,你没有来过你根本不知道她能给你多少痛苦,你没有来过你就没有权利恨她。而我恨她,就像我恨在失眠时对面楼的那一盏不停闪烁的灯。但是在那漫长的黑夜里,只有它陪着我。在我那平淡而乏味的高中岁月中,我也只有三中。我恨她,但我也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