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能作
第001章北魏皇后
她是北魏的皇后,却在兵临城下时,被她的夫君,北魏帝萧君涵送给了敌军将领。
红鸾帐中,两道交叠的身影缠绕起伏。
男人像是在供奉一座神明般,半跪在女人身前,虔诚地亲吻。他的舌尖仿佛带着火种一般,沿着她如凝脂般雪白的脖颈,一点点往下游走。
叶歆脸颊绯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双眼被蒙,无法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却能强烈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和强悍的体力。
突然,一道惊雷自天际砸落,闪电的白光划破黑暗,照亮了一室旖旎。
在即将释放之际,男人急促的呼吸缠绕在她耳廓,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歆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
北魏皇城外,大雪纷飞,却掩盖不住遍地鲜血和死去将士的残躯。
叶歆浑身都是刀伤剑痕,如一樽被血染红的雕塑,以自己血肉之躯镇守城门。
敌军一步步围上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中间分开一条路来。
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踩着天空落下被染红的雪,每一步仿佛都带着冰冷嗜杀的气势,将灰冷的天和满地的血恰到好处地融合衔接起来。
叶歆依稀见得,入眼的是一双踩着血流成河的黑色长靴。
萧君涵如丧家之犬般,趴跪在男人面前,磕头求饶。
“安陵王,求求你放过朕!”
“朕……朕把叶歆送给你!她可是北魏第一美人!就算死了,她的身体也还可以把玩一阵子……”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感觉眼前寒光一闪,口中顿时一空,缺少了什么东西。
如柱的鲜血喷涌出来,萧君涵顿时捂着嘴呜呜的哀嚎起来,满地翻滚。
战战兢兢跪在萧君涵身边的女人——萧君涵的贵妃、叶歆的好妹妹叶婉看见这一幕,意识到今日终究是逃不掉了,精神终于崩溃,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安陵王,叶歆早已是被万人践踏过的肮脏货了,你为了这种女人怒发冲冠杀进皇城,值得吗!”
叶歆渐渐冰冷的身体在听见叶婉这句话时,狠狠一颤,那一双噙了血的双眼转向叶婉。
叶婉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好姐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过去十年夜夜与你缠绵的根本不是皇上吧?”
“皇上根本不愿意碰你,所以每天晚上都是我亲自帮你从宫外挑选一个最肮脏最恶心的乞丐,来跟姐姐圆房,十年来,无一日重复。”
“姐姐,其实你爹战死也不是意外,而是皇上买通了你爹身边的副将,趁着战乱将他杀死,你都不知道,他到死的时候还在说‘女儿,爹护不住你了’那样子,别提多感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我给皇上出得主意,哈哈哈哈……我的好姐姐,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的比我痛苦一万倍,啊——”
叶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陵王一剑斩掉了下巴。
叶婉的下半张脸顿时血肉模糊,徒留一个气孔发出“啊啊”的嘶鸣。
听完叶婉的那些话,叶歆本已平息下来的血气顿时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腾,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也因为恨意而抑制不住的抽搐!
她要杀了他们,她要杀了他们!
可她伤的太重了,此刻的她,一动都不能动,她只能死死的看着他们,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萧君涵,叶婉,我叶歆做了鬼,也要在奈何桥上等着你们。我会提醒自己,到了地底下,万不能饮那孟婆汤;倘若有来世,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一口鲜血从叶歆口中喷涌而出,随后,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鲜血将他不染纤尘的白衣染成了红色,叶歆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暴戾的男人强忍着身体的颤抖。
对战多年,叶歆见过安陵王杀人的样子,无情,果决,毫无怜悯,尸山血海都未见他有过一丝波澜。
可在气绝之前,她却看见,安陵王的眼中,竟噙满了眼泪。
“安陵王……”叶歆轻声呓念着,歪着头,贴着他的肩,静悄悄地哭了,“能不能求你……好好安葬我爹……”
“好……我答应你。”
素日杀伐果决的安陵王,此刻忽然像丢了心,深深的吻着她沾满鲜血的额头。
“我带你回家。”
安陵王脱下身上披着的裘绒披风,像是怕她冷了,小心的将她冰冷的身体裹起来。
一双不染纤尘的手将叶歆横抱在怀中,沾了满手的暗红。
起身的瞬间,他腥红的眼中还有泪划过,竟是那般的绝望凄然。
叶歆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真心为她流泪的,竟是曾在战场上刀剑相向的敌人。
“将萧君涵,叶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将这皇城,屠杀干净,给她陪葬。”
安陵王的声音又轻又平静,叶歆却听出了他滔天的怒意和恨意。
外面下起了大雪,安陵王抱着叶歆,一步步踏雪而行。
皇城一时间火光冲天,安陵王一路将她抱回叶家大宅,这里每一处,都仿佛还是她未出嫁之前的模样,那般的熟悉,亲切。
安陵王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为她宽衣,为她梳洗。
洗去一身血腥,他又为她换上了一套大红的衣裙。
接着盘发,描妆,他都做的熟稔又温柔。
叶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最后,她才恍然发觉,他将她打扮成了新娘的模样。
只是可惜,她的脸色惨白,他仔细化出来的红妆,根本掩盖不了她的死气。
他却浑然不觉,只淡笑着轻抚她的脸:“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你嫁给我,便是我来亲自为你上妆。”
“可最后,你嫁的人不是我。”
安陵王拥着叶歆,自嘲的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愈哭愈痛。
嚎啕,悲恸,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叶歆呆了,她为萧君涵南征北战多年,屡屡与安陵王交手,从未见过安陵王如此失控,如此失态。
他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待她这般深情?
叶歆飘到安陵王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他。
好半晌,终于从他坚毅俊朗的眉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她想起了那个小时候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少年,叶非予。
十数年不见,她已经快认不出他了。
叶歆从小与叶非予水火不容,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她不遗余力的打压欺辱他,最后还将他逐出了叶家,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可她从未想过,这个从小就被她厌恶至极,伤害至深的人,竟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我想你已不愿再做萧君涵的皇后,今日我便与你完婚,到了底下,你只需与那鬼差说,你是叶非予之妻,与旁人无关。”
叶歆一怔,不,她这已被万人践踏过的身子,配不上叶非予这样干净的人!
她不能脏了他的名声。
可叶非予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柔声的说:“你放心,没有人玷污过你,叶婉找的那些乞丐,早在碰你之前就已经被我杀死,每一晚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你若恨,便恨我吧。”
叶歆热泪盈眶摇着头,她怎么会恨他,是他一直在护着她的清白。
“歆儿,今日,我们便成婚吧。”
叶非予点燃两只红烛,烛火熹微的摇曳,烛身写着大红色的喜字。
“一拜,天地!”
他自己为自己喝了一声,面朝天地做了一揖。
“二拜,高堂!”
叶非予又朝着旁边叶歆父亲镇远侯的牌位做了一揖。
“夫妻……”
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哽咽。他朝着叶歆深深的作揖。
“对拜!”
端起桌上一杯酒,叶非予看着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叶歆,忽然笑了。
“歆儿,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我听闻黄泉路上很冷,你且等我,我很快便来。”
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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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
叶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哭着朝他扑过去。
“叶非予!不要!不要!”
叶歆崩溃的痛哭着,忽然间,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拉着,疯狂的下坠。
扑通一声,她坠入了水中,周身刺骨的冷,她只觉得自己四肢冷到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想要呼吸,一开口却喝进更多的水。
忽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了她咕嘟咕嘟喝水的嘴,给她度气。
叶歆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叶非予的脸。
不,是叶非予少年时那张还未退去稚气的脸。
一瞬之间,叶歆的热泪涌出眼眶。
叶非予,叶非予!
叶歆努力的想要抱紧他,可她太冷了,她一动都动不了。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意识。
在皇宫的那十年时光恍如一梦,在脑海里闪过……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叶非予那张含笑而终的面目上。
叶歆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双眼哭成核桃的小丫头。
“浅碧?”
她的贴身丫鬟。
她记得嫁进皇宫之前浅碧就意外身亡了,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她已经到了地府,和已故的人相遇了吗?
那叶非予呢,她看到他喝下了那杯有毒的酒……
嘶——
叶歆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却只觉得头好痛,脑袋里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连不成片。
按着额头,她摸到了一个硕大的包。
浅碧见叶歆醒了,又气又怕的哭:“小姐,四小姐心怀鬼胎!她把小姐往水下拖,硬是踩着小姐爬出来,出来以后她又坐在塘边不出声不喊人,眼睁睁看着小姐在水里挣扎,那分明是想要害死小姐啊!”
浅碧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幸好二少爷救了您,不然奴婢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看着浅碧的嘴巴一张一合,叶歆却只囫囵听清了个“四小姐”。
四小姐?叶婉?
提起这个名字,叶歆的眼中顿时翻涌起恨意。
叶婉!萧君涵!
她生前没有给自己报仇,现在化作厉鬼,必然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叶歆起身下床,却在经过铜镜时站住了脚。
镜子中的她,怎会这么年轻,仿佛,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脑中闪过一个猜测,叶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好疼!
她愣住了,转头又掐了浅碧一下。
“哎呦,小姐,好疼!”
叶歆激动的闯出门外,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冬季的寒气袭来,又很冷。
鬼魂是不会知道疼,不会感受到冷暖的。
所以——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没有进京,也还没有被害的时候。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非予呢,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小姐,二少爷在侯府。你落水之后患上风寒,病重难愈,乔氏就将咱们发落到这寺庙来了。这寺庙离侯府几十里,怎么见啊?”
浅碧愤愤不平:“乔氏说什么寺院清静,利于静养,却连汤药补品都不给,连多两个仆从都不许带,!分明是要小姐自生自灭!”
叶歆记得,父亲有一位早逝的兄弟,那乔氏便是他夫人。
乔氏膝下有一个儿子,便是叶歆的堂兄,叫叶放。还有一位妾室生的女儿,但养在她膝下,就是叶婉。
她爹顾念着孤儿寡母,兄弟又尚未分家,便还一大家人居在一处,又对他们格外照顾些。
叶歆明事理,从不与乔氏她们起争执,甚至还处处顾念着她们,却架不住人心不足。
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相反的,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浅碧还在从旁苦劝:“小姐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小姐就是再不争不抢,也不能让她们……”
叶歆收回眼神,落在义愤填膺的浅碧脸上,笑了笑道:“谁说我不争不抢了?”
浅碧瞪了瞪眼儿,继而红了眼圈:“以前不论奴婢怎么说,小姐就是不听劝的……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不弄死她们,她们就要来弄死我。”叶歆幽幽道,“想想,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
第003章她的夫婿
山里的雪光映不透叶歆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浅碧看得一哽一哽的。
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小姐醒来以后,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等叶歆身体好得差不多,便计划着回侯府。
浅碧皱着一张圆脸忧道:“这里离徽州城有几十里呢,我们没有马车如何回去?”
叶歆将头上戴的发钗取下来收进包袱里,利落道:“等下了山再说,有顺路的马车可以请求搭载一程,这些首饰应该够路费。再不济,我俩就走两天走回去。”
这对于叶歆来说,根本不算难的。前世她代父出战的时候,走几天路的情况也有。
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有几分病弱,但从小随镇远侯晨练,底子不差。
浅碧又道:“可是这寺里还有乔氏派来看守小姐的护院,要是我们下山,他们肯定会拦着的。”
叶歆道:“干不过的时候就不要硬碰硬知道吗,有时候一碗药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如此麻烦?”
浅碧听了,眼神一亮。
第二日浅碧去膳堂里帮衬,给寺庙里的那些个护院准备饭菜羹汤。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
叶歆带着浅碧,悄无声息地往后山方向逃离。
刚走到半山腰,叶歆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还未来得及反应,四周的草丛里就窜出一群大汉,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上拎着大刀,将她和浅碧围在了中间。
这是遇上了土匪。
从未见过这阵仗的浅碧,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叶歆镇定地把身上戴得几件首饰摘下来,扔了过去:“诸位好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等我回城再遣人给你们送来。”
那些土匪不屑地笑了起来,直接无视那点首饰,而是贪婪地看着她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小脸:“钱我们要,人我们也要。”
其中两个土匪直接上前去扯叶歆的衣服。
叶歆向后一躲,却躲的并不利索,被对方撕下了一角衣襟。
怪只怪落水之后伤寒未愈,她这身子还很虚弱。
若是没有生病,再加上前世她征战沙场的武艺,自是不用惧怕这些土匪。
可现在,她一个病弱之躯,还拖着一个昏倒的丫鬟,想要自保都难。
堪堪后退,却不及这些土匪步步紧逼。
“我爹是镇远侯,我夫婿是声名赫赫的叶非予,你们若敢动我,他们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
叶歆无计可施,只盼父亲和叶非予的威名能将他们吓退。
“我们杀的就是镇远侯的女儿!小丫头,乖乖听话,哥哥们爽够了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一双双肮脏的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
这时,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比马蹄声先到的,是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
箭身堪堪擦过叶歆耳畔,撩动起几丝长发,直射向冲在最前,即将碰到叶歆的土匪的胸膛!
那土匪被这一箭带着飞出数丈,才掉在地上断了气。
叶歆这两生两世,只见过一个人挽弓能射出这样摧枯拉朽的劲道。
恍然回过头,她便看见,叶非予一手持弓,一手攥着缰绳,驾着黑马,踏着白雪,疾驰而来。
来到近前,叶非予挥剑,将另一个要碰到她的土匪斩杀。
土匪头子见了,骇然大喊:“你是何人!”
叶非予一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溅,映着他冰冷的毫无波动的脸。
叶非予抽出剑,冷冷的说:“她的夫婿。”
第004章二哥,咱们回家
叶歆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最骁勇的那个身影,一瞬间,热泪盈眶。
叶非予抽出长剑,黑瞳从眼角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流转回去。
他从小便极有领兵打仗的天赋,很得父亲器重。
不仅如此,叶非予行事还非常谨慎严苛,治下严明,他带的兵,从来都是最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
这个十年后威名赫赫杀伐果决的大人物,早就已经有了能成大事的风骨,可上一世的她却从未发觉。
那群土匪很快便被剿杀,叶非予清点了一下之后便准备收兵回营。
“叶……”
叶歆回过神,开口要叫他。
却有一道剑风朝她袭来,接着,凉凉的剑刃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三小姐开口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叶非予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冷傲的杀气,声音没有半分温度,若是重生前,叶歆必然不敢招惹。
可现在她却不怕,死过一回,才明白谁真谁假,谁好谁坏。
直视他阴沉的眼神,叶歆按下内心的激动,扬起小脸,甜甜唤了一声:“二哥。”
叶非予骑马的身影狠狠一僵,似乎很不习惯她突然之间的转变。
旁边正在收拾战场的士兵们,听到她这一声温柔甜腻的二哥,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往三小姐总是喊他们将军——野种。
叶非予是镇远侯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按年纪,她得叫他一声二哥。可以前的叶歆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开口就是那些伤人至极的污言秽语,更是逮着机会就对他肆意折辱。
叶歆并未理会众人的猜疑,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剑,小跑着到他的马旁边,笑着看他:“二哥,你能带我回府吗,这山高路远的,我一个人害怕。”
叶非予猜不透她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如今他大事未成,关键时刻,他并不想跟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多费时间。
叶非予再度将那凉飕飕的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三小姐,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我比这些土匪,要可怕的多。你跟着我,就不怕我将你杀了,扔在野地里喂狼?”
叶歆当然知道,他是天底下独一个敢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大人物,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与他为敌的没有一个可以善终。
可独独,她见过他的温柔。
“二哥,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在我遇到歹徒时救我了。你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怕你,我只怕你把我丢在这里,若是再遭遇什么歹人可怎么办?”
叶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原来是有求于他,难怪突然变了性子。
只怕现在对他殷勤,等回了府,她便会立马去告状,骂他带兵不利,辖地之中竟有匪徒猖獗,然后找她父亲教训他一顿。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伎俩,可这并不代表下次她惹他的时候,他会手软。
叶非予沉着脸,却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二哥,求你了,带我一程吧。”
感受着搭在他手上的柔软,叶非予气息一沉,冷冷的掀了掀唇:“给她让出一匹马。”
“不,我要跟二哥共乘一匹马,二哥,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不等叶非予回答,叶歆就抓着马鞍,翻身坐上马背,坐到了叶非予怀里。
小小的身子贴在他宽厚健硕的胸膛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窜入鼻尖,叶非予没料到她竟这般大胆,身体僵硬了一瞬,一抹红晕微不可察染上他的耳尖。
叶歆轻轻的偷笑,转头对旁边的士兵说:“麻烦把我的丫鬟带上。”
说完便心安理得的靠在叶非予怀里,极其自然的说:“走吧,二哥,咱们回家。”
叶非予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素来刁蛮的丫头,“呵”的一声,笑了。
“我倒是不知,三小姐在家把我当成死敌,在外竟宣扬我是你夫婿?”
第005章爹,女儿好想您
叶歆老脸一红,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也算是好几十岁的人了,竟害羞了。
当时那般情急,她慌里慌张说秃噜了口,没想到竟然被他听见了。
“我这么说,二哥不喜欢吗?”叶歆试探着问。
按上一世叶非予那般的深情,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的。
可怎么现在看,他好像有些不悦?
难道这个时候叶非予还没有喜欢上自己吗?
那现在的叶非予,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憎恨?厌恶?欲杀之而后快?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
叶歆的心里没有底,她只盼此生不要错过,却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叶非予对自己改观。
“不喜欢。”
叶非予冷着脸。
还未及笄的女子,怎能到处说这种话,会坏了名节被人耻笑。
他听过一次也就行了。
自是,不会当真。
虽然叶非予表明沉冷,周围的士兵却觉得,好像气压没有那么低了。
叶歆有些懊悔的撅起了小嘴,心道完了,说错了话,让叶非予不高兴了。
往后便不能太放肆了,看来现在的叶非予还不喜欢她,她不能把他越推越远了。
“那我往后便不说了,我们回吧,二哥。”
话音刚落,可怜的士兵们又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冷了好多。
叶非予沉着脸,终是没有把她从马上推下去,而是收紧双臂,将她圈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儿散发着少女的馨香,叶非予一勒缰绳,喊了一声驾,马儿便狂奔出去。
一路上,靠在叶非予怀里,叶歆只觉得无比温暖,这一生,若能始终如此便也无憾了。
叶歆风寒还未痊愈,经不住这一路奔波,在半路便睡了过去。
等回到叶家,她还没有醒来。
连叶非予一路将她抱着回到闺房她都不知道。
叶歆浑浑噩噩的做着梦,梦见叶非予给她描妆,与她拜堂,最后还为她殉情。
她一直在哭,最后是浅碧怕她在梦里哭断气才把她摇醒。
天光大亮,已是第二日清晨。
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叶歆知道已经回了叶家。
“二哥呢?”
“在前堂,侯爷听闻您遭遇土匪,连夜赶回来,这会儿好像在前堂问二少爷的罪呢。”
“爹回来了?”
叶歆心中一喜,转而又疑惑:“问罪二哥的罪?问什么罪?”
浅碧刚要解释,叶歆便起身下床:“算了我自己去看看。”便直奔前堂。
当她匆匆跑到前堂时,好像见她爹镇远侯在愤怒的训斥着谁。
不知道是陈年留下的耳疾还是落下水时被水震坏了耳膜,叶歆的耳朵有些不正常,时而能听清,时而又听不见。现在她就听不清镇远侯到底在说什么。
透过前堂的门口,叶歆只看到堂内站着的,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镇远侯。
叶歆眼眶忽的一热。
上一世,父亲被叶婉和萧君涵谋害,她连给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父亲到死之前还念着她,可她,却连自己的爹都护不住。
镇远侯正怒气冲冲的说着话,却见余光中一个身影朝他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爹……女儿好想您……”
镇远侯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儿,心里心疼的一塌糊涂。
镇远侯拍了拍叶歆的后背:“歆儿莫怕,爹给你做主!”
叶歆哭够了,茫然他抬头:“做主?做什么主?”
她从镇远侯怀里出来,才看见堂内的状况。
乔氏和叶婉坐在左首,颐指气使的样子像极了这个家的主人。
乔氏的儿子叶放站在镇远侯身后,眼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藏。
而堂内正中央跪着的人,便是叶非予。
叶非予的身后,两个副将手握军棍,正一下下的狠狠搭在叶非予的背上。
重重的军棍打下来,他竟一声不吭,挺直的脊背都不曾有过半分动摇。
叶歆心中一疼,毫不犹豫扑到叶非予背后,将他护在自己身前。
“爹,二哥犯了什么错,要如此重责!”
副将一棍子没收住,打在了叶歆身上,打得她往前一跌,痛的一声闷哼。
叶非予双眼一沉,猛地将她推开:“滚开!”
叶歆跌坐在地,镇远侯勃然大怒,抽刀架在叶非予脖子上:“叶非予!你放肆!”
“爹!不要伤他!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叶歆连忙爬起来挡在叶非予面前,双手攥住刀刃,登时有鲜血流了出来。
镇远侯大惊:“歆儿!你快放手!”
叶非予的瞳孔猛地一紧,压制着声线开口:“叶歆,你一边跟侯爷告我的状,一边又来在这里装出一副无辜之态,这苦肉计,你真当我看不破是吗!”
“什么苦肉计,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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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你
叶婉在一旁看够了戏,终于开了口。
“姐姐,二叔听闻你回府途中遭遇土匪,特意回来治叶非予管制不严之罪,为你出气。”
叶歆皱眉:“我遭遇土匪,二哥明明救我有功,爹爹为何要问罪?”
“那伙土匪是从叶非予的辖地流窜过去的,若不是叶非予管制不严,没有早早剿灭这些土匪,姐姐你又怎么会遭此大难!叶非予疏忽,让姐姐险些丧命,自然是要问罪的。若是姐姐真的出事,二叔该是何等的伤心!”
叶婉说的痛心疾首,仿佛真的十分关心叶歆的安危。
看着这一幕,叶歆想起来了。
上一世,她病愈从寺庙回来,遭遇了土匪,也是叶非予及时赶到救了他。
但她回府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婉,叶婉顿时愤怒不已,说叶非予狼子野心,分明是早就安排了土匪想在那荒山野岭将叶歆杀人灭口,还让叶歆一定要向镇远侯告叶非予一个管制不严之罪,夺了他的兵权。
叶歆听了叶婉的话,顿时大怒,当即传信给镇远侯,狠狠的告了叶非予一状。
然后第二天叶非予就被重重的打了二百军棍,半条命都快打没了,还被夺了兵权,贬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府兵。
叶歆抬眼看着叶婉和乔氏,她以为这一世她没传信给父亲,便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却不知,原来这事即便她不做,也早就有人替她做了。
旁边坐着的乔氏也开口:“侯爷,此番好在佛祖保佑,歆儿平安无恙,可往后谁能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叶非予管制不严,辖地竟有土匪流窜,这不是小事,断断不能轻饶!”
叶婉附和:“叶非予自小就与姐姐不合,说不定这一次他就是想害死姐姐也说不准,这样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带兵打仗呢。”
“叶婉,你住口!”叶歆厉喝。
叶婉一惊,怎么今日的叶歆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了。
若是平日,凭叶婉三言两语便能勾起叶歆对叶非予的愤怒,然后只需坐在一边喝茶看热闹便是。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打压叶非予,叶歆一定是第一个上来踩一脚的。
照说叶歆此刻应该声嘶力竭细数叶非予的罪行,让镇远侯给她做主才对。
最次最次也应该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可现在看,怎么好像叶歆并未打算找叶非予的麻烦?
难道叶歆是因为昨日叶非予救了她,所以不打算计较了?
不行,叶婉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打压叶非予,她的哥哥眼巴巴的盯着叶非予的那块封地,她今日怎么也要把叶非予的兵权夺来。
至于叶歆这个不中用的草包,还是要先哄着,待赶走了叶非予,再收拾她!
思及至此,叶婉无辜的上前拉叶歆:“姐姐,你都差点被叶非予害死了,却还帮他说话,你自己不知道维护自己,当妹妹的怎能看着你受委屈。”
“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姐姐你不是常说,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心齐,万万不能这外人欺负了吗。”
这是叶歆的逆鳞,叶歆从不认叶非予是自家人,所以叶婉确信,只要这话说出口,叶歆必定会忘记叶非予那点恩情,立马开始对叶非予下手!
叶婉在心里暗暗的冷笑,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叶婉把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叶歆听了觉得扎心一般的难受。
看着孤零零跪在那里的叶非予,挺着一身傲骨,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叶歆心疼万分。
叶歆看着乔氏这一家三口,眼中的恨意已经克制不住。
前世今生,这一家人,一直都在算计他们家。
他们先是惦记镇远侯的家财,于是掌控了侯府中馈。
后来算计她爹镇远侯的兵权,于是联合叶歆几番设计赶走了镇远侯属意的继承人叶非予。
最后算计她的终身大事,利用她给叶婉做攀附皇室的垫脚石!
叶歆依稀记得上一世叶婉和乔氏陷害叶非予的那些阴损的招数,一个比一个狠毒,让镇远侯逐渐失去了对叶非予的信任,最后将叶非予赶出侯府。
这些人,若不是借了叶歆的力,凭叶非予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中伤。
说到底,伤他,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叶歆不敢想象,被她亲手赶出去的叶非予,是何等的委屈,何等的绝望!
在叶婉期待又兴奋的目光中,叶歆重重甩开了她的手,转而紧紧拉住了叶非予的手。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更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你了!”
第007章下一个就拿她开刀
叶非予一声冷笑:“到此刻你还在装什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你不信我,我自会证明给你看!”
叶歆字字恳切,叶非予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一时间,竟怔愣的说不出话。
叶歆缓缓站起身,看向周遭几人:“既然要问罪,那我有几问,倒是要问问大婶母,婉儿妹妹,还有叶放长兄了。”
“我是在谁的辖地遭遇的土匪?”
叶放脸色一变:“是在我的辖地。”
“我遭遇那一伙土匪时,为了自保报上了爹爹的大名,他们却说杀的就是镇远侯的女儿,可见就是奔我而来,早已在那里埋伏我多时。我想请问长兄,你的辖地内有一伙早已埋伏多时的土匪,为何你未曾及早发现将其剿杀!”
“其次,土匪本就善于流窜,必定会选一管制不严之地栖身。这伙土匪会从二哥的辖地窜逃出来,难道不是因为惧怕二哥的清剿,所以才逃到了长兄的辖地吗?逃到长兄的辖地之后,他们不仅没有立刻逃窜,反而还大张旗鼓劫财劫色,我想请问长兄,到底是谁管制不严!”
叶歆两问,顿时让叶放满脸冷汗。
叶婉和乔氏更是顿时瞠目结舌。
这个蠢货草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这字字句句明明就是把矛头直指向叶放了!
连叶非予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却没想到,她是真的在替他说话。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被人诬陷的是她自己一样。
所以,她这是在为他鸣不平吗?
他这样的人,她真的会为了他而跟这些人翻脸吗?
隐隐的,叶非予看着那个纤弱却骄傲的身影,眼中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光。
“再次,我遭遇土匪,是在长兄的辖地之内,可最先赶来救我的竟是二哥,我想问问长兄,二哥在替你剿匪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乔氏脸色大变,连忙起身:“歆儿,你怎能如此质问你长兄!你长兄听闻你遭遇土匪,也是万分担心你的!”
叶歆眼风利剑一般扫向乔氏,她还没发难,乔氏便自己撞上来,那下一个就拿她开刀!
“那我再问问大婶母,婉儿落水便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为何我落水,要将我发落到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寺庙里去?一不给我请郎中,二不给送汤药!”
“若是在府中休养,我也不会遭遇那些土匪!而且知道我在寺庙里的人不多,为何那伙土匪偏偏就知道我在那里?”
镇远侯闻言,脸色顿时沉冷,道:“歆儿还落了水?怎么这件事无人与我传信?”
叶歆冷笑:“呵,自然是因为与父亲传信之人,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安危!”
乔氏赶紧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想惊扰侯爷……”
浅碧却在一旁哭了起来:“侯爷,这怎么能叫小事!四小姐失足落水,又把我们小姐拽进水里,我们小姐脑袋磕坏了脑袋不说,又在冰湖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连耳朵都泡坏了楚夫人把四小姐救起来之后管都不管我们小姐,要不是二少爷及时把小姐救起来,只怕……只怕……”
镇远侯脸色更加难看:“大嫂,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便是这么照顾歆儿的吗?婉儿是你的女儿,歆儿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乔氏赶忙哭哭啼啼的说:“我们婉儿掉进水里,幸好有歆儿把婉儿救起来,可奈何我们都不懂水性,才没敢贸然下水救人,幸好最后我找来了叶非予,可这叶非予因为跟歆儿有过节,一开始还不愿意救人,好说歹说才说动叶非予下水救人,歆儿这耳朵,就是被叶非予耽误的!”
叶歆看向叶非予,他依旧那么固执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屑于解释。
叶歆知道,叶非予必定是一看见她落了水便立刻就来救她了,根本不需要旁人劝说。
乔氏就是掐准了叶非予不屑解释的性子,才把这脏水泼在叶非予身上,自己做了好人。
这乔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踩叶非予一脚!
叶歆恨的咬牙切齿。
“我怎么记得,二哥一看到我落水便来救我了呢,反倒是婶母你救出了婉儿妹妹,还不让别人来救我,莫不是,想让我淹死在那冰湖里?”
叶歆步步紧逼,走向乔氏面前,一双如同坠入寒潭的冷眸,死死的看着乔氏,阴恻恻的说:“婶母不要欺负我二哥不屑于解释,就把什么黑锅都甩到他身上,你若诬陷他,我可不依!”
叶非予倏然抬眼看向她,身体竟是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第008章他,想要她吗
他意外于叶歆的维护,更意外的是,叶歆竟然了解他的脾气。
他以为,叶歆从不屑于知晓他的任何事。
“歆儿,婶母当时也是吓傻了,这,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婶母也说不清楚了……你大伯去的早,婶母带着婉儿和放儿孤儿寡母的早就把日子过的糊涂了,婶母自认这些年照顾你并无错处,你若说婶母不顾你生死,你便这么觉得吧,婶母认错便是了!”
乔氏揪着心口,说的痛心疾首,仿佛自己是个被伤了心的老母亲,对自己胡闹的孩子无可奈何。
叶歆冷着脸,倒是真会装!
提及早亡的长兄,镇远侯终究是有些心软,放缓了语气道:“大嫂,歆儿并无他意,你且坐下,慢慢说便是。”
乔氏这才在叶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下,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满脸苦涩,等着叶婉给顺了半天气儿,才继续说。
“两个孩子救起来之后都染了风寒,我实在担心歆儿落了病根,便做主让她去寺庙里静养,还给了不少钱差人照顾歆儿,谁知道那人竟然拿着钱跑了,这才让歆儿一个人在寺庙里无药无医的。好在佛祖保佑,婉儿的风寒还没好,歆儿就已经痊愈了……”
“至于那些土匪到底怎么知道歆儿所在的,说不定就是那拿了钱跑了的人给人通风报信的,毕竟侯爷征战沙场,树敌颇多,才给歆儿招致杀身之祸……”
乔氏解释的天衣无缝,镇远侯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甚至还愧疚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树敌颇多才险些害了叶歆。
婉儿亦是含泪道:“二叔,婉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婉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婉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
叶歆一声冷笑:“那我倒是要问问婉儿妹妹,为何你这么一个畏寒的人,偏偏要叫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着我去冰嬉,我怎会被你拖进水里?若我没落水,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烂事!”
叶婉一顿,见着叶歆那仿佛含着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莫不是叶歆看出了什么?
叶婉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稳下心绪开口:“那几日我见姐姐跟叶非予拌嘴心情不好,想着姐姐喜欢冰嬉,才忍着寒冷想叫姐姐去玩一会,开解一下心绪。”
婉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镇远侯知道叶歆一直待叶婉好,也不想刁难,便看向唯独没有为自己做辩解的叶放,威严尽显道:“我让你管理柳州,你却剿匪不力,若不是叶非予及时赶上,谁替你收场?”
叶放低声下气道:“这次是侄子之过,甘愿受罚。”
镇远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叶非予去得慢了一步,让那些匪徒伤害叶歆,后果会怎样。
镇远侯道:“你去军营里领一百军棍,柳州,交给叶非予来管吧。”
“是。”
乔氏急的直绞手帕,谁能想到,本来是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把叶非予管辖徽州之权交给叶放,却没想到却让叶放把管辖柳州之权交出去了!
还要承受一百军棍,一百军棍寻常哪受得住,就算是习武之人也得大伤元气。她怎么舍得!
乔氏嗫喏道:“侯爷,一百军棍是不是……”
镇远侯沉目看她,“军令如山。”
这次乔氏是真的止不住眼泪了。她还想求情,叶放便道:“娘,别说了。”
叶歆抬头看了她这位堂兄一眼,敛着眉眼,倒是能忍。
那山脚下的强盗究竟如何盯上她的,只怕他心知肚明。
见终于为叶非予平反,叶歆眼神示意镇远侯:“爹!”
镇远侯这才干咳一声:“叶非予,起来吧。”
叶非予这才站起来,却依旧一声不吭。
乔氏和叶婉也悻悻的想要赶紧离开。
“都站住。”
叶歆叫住他们,义正辞严的看着镇远侯:“爹,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自然是要赏罚分明,长兄已经受罚,二哥你要如何补偿?”
错怪了叶非予,镇远侯脸上有些挂不住:“叶非予,你想要什么补偿。”
叶非予闻言,本来垂着的视线,忽而看向了叶歆,眸光定定,隐藏着极深的微光。
叶歆对上他的视线,心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他,想要她吗?
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会答应他。
第009章帮他上药
片刻,他收回视线:“我什么都不想要。”
“行了,领些伤药,下去吧。”叶非予给了他一个台阶,镇远侯赶紧摆了摆手。
叶非予正要走,却被叶歆拉住了手。
她的手心还有伤口,黏腻的血液还未干涸,沾染在他掌心上,有些灼热,有些,疼。
仿佛比方才挨的那几军棍还疼。
“爹,二哥是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任何人会加害我二哥都不会,若再有类似今日之事,万望爹爹要相信他,不要再冤枉他。”
“他是我二哥,是这侯府的二少爷,任何人……”
叶歆看向乔氏和叶婉:“都没资格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叶非予的心中,狠狠一动,不由得,攥紧了她的手。
叶歆拉着叶非予离开了前堂,留镇远侯一脸的错愕。
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从前他还头疼这两个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好好的相处,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忧心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哇。
本来他以为叶歆这一次定是又要大闹一番不可了,才与叶非予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好让叶歆消气。
叶非予那身子骨,挨几军棍跟挠痒也没什么差别,倒是把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打出来了。
真是……打得好,打得妙啊!
乔氏和叶婉强压着火气赶紧走了,走到了无人的地方,乔氏才终于发作。
“你不是说今日便能夺了那叶非予的兵权,怎么这最后还把你哥哥的兵权都交出去了!”
“娘,女儿也没料到叶歆今日竟然会帮那个疯子野种说话,她这个草包想法一向简单,估计是念及叶非予的救命之恩,所以今日才会如此维护。但终究外人就是外人,叶歆到底还是念及亲情的,女儿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俩不和。”
乔氏平复了一些,又忧心忡忡的说:“今日叶歆的表现与往日实在是相差太多,莫不是,她看出什么了?”
叶婉轻蔑一笑:“不会的,叶歆糊涂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开窍,您莫要忧心了,只要有女儿在,保证能把她拿捏的服服帖帖。”
……
叶非予去领了上好的金疮药,准备回房上药。
叶歆跟在后面:“二哥,你伤在哪里了,要不要我帮忙?”
“先管好你自己。”叶非予瞥了一眼她的手心。
叶歆摊开手掌看了看,随后抬脸一笑:“这种小伤,不碍事的。让我看看你的伤吧,不亲自看看我不放心。”
“不必。”
叶非予回到自己房间,转身就要关门
叶歆阻拦心切,直接伸手去挡,眼看她的手就要被夹住,却有一只手更快的从门内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她被拉的一个趔趄,跌进了他怀里,一双水眸小鹿一般惊慌的看着他。
“二哥……”
“三小姐今日这一出苦肉计,真是演的天衣无缝。”叶非予眯着眼,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满是猜忌。
“这不是苦肉计,我是真的想与你和好,二哥,今日只是个开始,往后你一定会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叶歆真诚的看着他,却被他掐住了下巴。
“你会为了我,跟乔氏那一家撕破脸?你待乔氏如亲生母亲,待叶婉和叶放更是如亲兄妹无异,你会为了我这个外人,和你的至亲为敌?”
“他们不是我的至亲!他们都是贪心不足的吸血虫!二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病一场之后,我真的看透了很多事情,我明白了谁才是真心待我,谁是在算计我。待我好的,我必定加倍珍惜维护,算计我的,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叶歆轻抚他的脸:“二哥,从前是我眼瞎,识人不清,今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急着把我推开,好不好?”
叶非予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出些撒谎的端倪,可他看见的只有真诚,与一些令他难以置信的情愫。
叶非予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放开了她。
转身脱掉外衫和中衣,便露出了精壮光洁的后背。
“上药吧。”
叶歆从不知道,平日看着叶非予好像并不强壮,脱了衣服竟如此结实。
她看的呆了,脸悄悄的红了,她犹然记得上一世每一晚与她缠绵的那个结实的身躯。
那时,黑夜之中,她一寸寸抚摸着他肌理分明的背,摸到了许多伤痕。
那便是她将他赶出家门之后,他为了崛起而吃过的苦吧。
那些夜晚,那种欢愉的感受不由的在脑海回旋,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背。
叶非予却猛地转身,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墙上。
呼吸近在咫尺,心跳之声清晰可闻。
叶非予的眼神却极冷:“叶歆,你可想好了,今日如此大好的机会可以将我赶出家门,你不珍惜,往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歆摇了摇头:“二哥,我恨不能日日都待在你身边,怎么还舍得将你赶出府。”
“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着好好的在一块,好不好?”
叶非予眸光微闪,看着她那张微微泛着红晕,表情恳切的小脸,心底有些什么压制已久的东西渐渐的松动了。
她这是,在说情话?
饶是他比她大了一些,却竟也有些遭不住。
叶非予放开她,掩去眼底的神色,将金疮药塞到她手中,让她给他上药。
叶歆看他爬到榻上,那因俯卧而更加线条分明的背,叫她的脸更红了。
她走过去,手掌轻抚在他的背上,所到之处一片火热。
男人的背崩的更紧,甚至,连呼吸都乱了起来。
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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