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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第二季播出了,豆瓣依旧高分,还上了热搜。好多人不敢看,怕自己会太难过。

有的人看了,说哭得简直像洗了个头。

医院、疾病、孩子、父母,这四个词语组合起来就是很悲伤的画面了。


第一集里有一个小男孩叫安仔。他患了恶性骨肿瘤,然后只有一条胳膊。他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穿衣服的时候会尽量拜托妈妈把袖子捏出一个形状,梦想是可以得到一个假肢。他跟医生说不想要机械肢,想要美容肢。因为那看起来更好看和像健全人一些。



一开始我觉得安仔是个任性的小孩,他符合那个年龄段孩子的个性。犟、事都藏心里,不会好好说话。他想说的话似乎都写在手机壳上,“呵呵呵呵呵呵”,他对世界呵呵。

安仔病床上打游戏,点外卖。妈妈问他怎么又吃鸡排。他就说话不好听了:这是鸡排吗?这是猪排。那也不是鸡排,那是鸡腿。生病的孩子是可以被允许任性的,因为上天待他太不公了,可是接着往下看就会发现他不是任性,他很懂事,只是心里那么多烦躁的情绪。都是未知的,没有出口的。人在医院是很无力的。


安仔在学校有很好的人缘,在病房里他也和许多小朋友玩。他们可以玩他的[大富翁],没关系的。

他在病床上的时候盼着回学校读书,他的心还是学生的心——老是在医院呆着跟不上课了,想念同学们,他不想留级跟大家分开。


疾病扭曲了一个人的人生。我们看到这些回想到如果他是健康的孩子,可以在学校读书,和同学一起背着书包上下学,也可能上课捣蛋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调皮的他也许会抄同学的作业...可这些都是多么鲜活的瞬间啊,一刻都不属于安仔。


节目里医院的医生们和几个患病的小朋友录了一支MV,它的名字叫《逆战》。看完会觉得原来《逆战》还能是那么悲伤的一首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战场上/暴风少年登场/在战胜烈火重重的咆哮声/喧闹整个世界。”

他穿着自己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海贼王》中的“独臂侠”红发香克斯的衣服。“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吧!”,站在灯光下安仔大声说。


生病的孩子好像都比父母坚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总是对未来抱有希望的缘故。生命怎么可以在十几岁就戛然而止呢?

可有些孩子清醒地让人心疼。比方13岁的杜可萌,她很聪明,说自己的病被治愈的几率相当于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她冷静,显得每次看见女儿都默默落泪的父母们,软弱多了。


王思蓉的妈妈会跟女儿打赌,今天我肯定不哭了。但女儿做完手术出来她瞧了一眼就哭了,旁边的人过来提醒她,别让你女儿看见你哭。孩子的病,就是父母心里烫在心口的伤口。久治不愈,无药可医。



有人说看完了《人间世》想想自己的日子挺好的。那些不如意又算什么,至少大多都能克服——人世间除了生死,哪件不是小事?只能体谅他们的不幸,感念自己的万幸。别再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了,在孩子面前,怎敢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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