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田英治《调职到乐队!》:人生有时后退就是前进
由内田英治导演执导的《调职到乐队!》描述投身警界30年、人称「魔鬼刑警」的成濑司(阿部宽饰),为了抓到犯人,常游走在法律边缘,一次「电话诈骗强盗案」,成濑凭着自己的直觉,在没有任何搜索令的情况下,强行搜查自己认为的可疑人士。
成濑因罔顾法纪而收到调职令,没想到竟调到了他认为与警察本质毫不相关的「警察乐队」,心有不甘的他,要如何适应他的新职务?因忙于工作导致女儿怨怼而疏离的他,又要如何修补这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
由于笔者非常喜欢内田英治导演的前作《午夜天鹅》,对新作《调职到乐队!》自是非常期待,两部片不约而同地刻画出一个边缘人努力在社会挣扎求存的过程。
但不同于《午夜天鹅》的跨性别者主角是相对弱势地被各种眼光和恶意欺凌,仍不改其徐徐朝目标迈进的执着,《调职到乐队!》的主角成濑司,则是强势地用自己的方式追求自己所要的正义,却不为体制所兼容,迫使他必须重新思考,甚至做出改变。
如果《午夜天鹅》里学芭蕾舞的女孩是让主角看见善意,展现爱人可能的敲门砖,那么《调职到乐队!》里初始不满成濑傲慢态度,却仍加以循循善诱的女团员,就是让他态度软化,寻思人生另一种可能的领航员。
身兼编剧的导演没有让《调职到乐队!》落入非得让两人谈场黄昏之恋的窠臼,而是经由两人的互动,让成濑慢慢去思考调职的意义,工作的本质。乍看「沦落」到警察乐队的处境像是被贬职,但若是肯在这片小天地用心栽植,一样可以开出繁盛的花朵。
最意想不到的是,成濑重拾幼时曾敲打过的鼓棒,不仅获得老婆婆的称赞,更拉近了和女儿的距离,这样不假道歉、和解而用实际「看见」父亲的转变而慢慢消融两者间芥蒂的手法,确实不会让影片流于煽情,也更具可信度。
曾被同事投诉精神虐待的成濑,也是要到警察乐队受到多人反应后,才真正由心而发地道歉。原本丢失了追捕犯人工作的刑警一职,又被女儿封锁的他,可谓双输,然而当身形魁梧的他愿意低头道歉,我却觉得是他精神上胜利的光荣时刻!
这个在警队30年都不可能做的动作,如今却自然使出毫不别扭,于此他赢得不只是自己学会谦卑的新「技能」,同时也赢得众人对他的尊重。
我觉得内田英治真正厉害之处,是他把「人生有时候后退就是前进」的生之哲学,用不说教的方式透过主角的处境设计,台词、物件的前后呼应去呈现出来。(知乎:影评团Mtalk)
他没有要拍什么东山再起的励志剧,成濑也许回不去警队,只能在警察乐队终老,但他或许不会说自己认了,也终究会接受,因为在这里他获致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也习得了过往三十年没学会的沟通心法,这样的礼物弥足珍贵,适足以赎回他所失去的,当鼓声响起,我相信成濑已找到让他人生复归平静的答案。文/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