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链接
link之家
链接快照平台
  • 输入网页链接,自动生成快照
  • 标签化管理网页链接

董性以导演手绘场景图,董性以导演供图

董性以导演今年34岁,学美术出身。快30岁的时候,他觉得再不拍电影就来不及了。他要以五姥姥家的路胜舅为主角写一个剧本,要找村民全素人阵容来演,要在牡丹街村的春天里开机。

上半年,董性以原以为自己没戏了。

处女作剪了好几个版本,他拿给亲友看,多数人被第一个镜头劝退:“他们说不好看,有时候我感觉挺抱歉的,让他们看这个。10个人里面有1个能喜欢,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封通知他入围的邮件告诉他,能喜欢的人比想象中得多。

《歌声缘何慢半拍》运用大量长镜头展现华北平原村庄的风貌。2019年春天,桃花开得正好,董性以带着剧组回河南老家。早在勘景之前,他就凭着童年回忆想好了几个景,到现场一看,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有刚粉刷的白墙,有新盖的楼房,只是回忆里的景色所剩无几。童年赤脚爬过的田埂,梦中萦绕的连绵沙丘,都不见了。

场景图,远处的树和沙丘在现实中已经消失,董性以导演供图

“我也羡慕顾晓刚导演,江南山温柔水也温柔,《春江水暖》多美。但我要把一个普通的平原村子拍得像田园诗那么梦幻,就得先捡塑料袋。”拍远景一扫几百米,剧组要提前好几天去现场清理垃圾。“这就是现状,但这就是我要拍的我家。”董性以说。

他要拍的路胜舅一直住在河南安阳牡丹街村,脾气暴躁,恪守着村子里混来混去的边缘人代表形象,人到中年依然不务正业。这等人物向来招小孩子喜欢,其中就包括年少时的董性以,经常跟在他屁股后头。中学的时候,董性以从城里回村过庙会,看到路胜舅在和别人打野台球,一言不合就要抄家伙打架。好不容易被五姥姥劝回家,他突然拿起麦克风唱歌。

“唱那种很老的流行歌,还是一副很气的样子。我一下子被这个场景吸引住了。”

人物图,董性以导演供图

拍摄周期有52天,路胜舅可以称得上“基本没有耐心”,家里人没事就给他做思想工作,但还是经常出现第二天要拍戏,前一天夜里找不到人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是,有一场戏前后去了四趟,拍了快40条,全剧组都逼近承受极限,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撂挑子。

军胜这个主角,他和现实中的路胜舅相互交织着。“电影里他很有生命力,离开这个地方很多很多年后,他像狮子一样归来,对领土有占有欲,但别人是疏远的。他可能意识到这个隔阂的存在,也可能察觉不到。”董性以保留了军胜性格的另一面,只是掩藏得很深,在电影里的某一些瞬间,会撕开一个小小的豁口。

这个豁口也出现在他俩的真实关系里。写剧本的时候,董性以觉得自己不算了解路胜舅,没有深入交流。拍着拍着,董性以看到了这个家族里的麻烦制造者,温情而闪光的另一面,“这可能影响到影片最后的结局了”。

拍摄现场,路胜舅即兴唱起了歌,边上的小孩笑嘻嘻地跟着。

董性以在杀青后把这个剧本里没有的场景画下来,路胜舅迈着大步走在田埂上,拿一支麦克风,后面摇晃着一个小男孩。

勘景图,时晓凡导演供图

有点距离感的、纠结矛盾的、荒谬又浪漫的荒凉场景,相似地溢散在不同的作品形态中。

那些“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的迷思,延展出去,又不断折返。

找到合适的小镇,但剧组仍难以找到满足拍摄条件的实景,所以收费站、太空舱、咖啡馆等主场景都是由美术指导李亚丁带着团队一起搭建的。李亚丁说:“有限的经费成本下,我们会重点寻找非交通要道的偏僻路段,搭建时还找了当地的工程队做基建,现场由美术团队来监控,后期由专业的置景人员做细部的搭建和整体的效果。”

影片的筹备时间并不长,李亚丁说她去年9月份接到剧本。10月开始筹备,只拍摄了31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和团队设计制造出了作为核心意象的太空舱,实现了导演的想象:“它的金属材质甚至可以直接去录那些动效声音。”

场景图,宝音格西格导演供图

要如何训练一匹马表达情绪?给马讲戏,就用平时沟通的方式,喊他,和他对话,用语言制造情绪气氛。愉悦的戏就说高兴的事,低落的戏就说难过的事。

有一个高难度的重场戏,宝音格西格在开拍前,花了2个月让哈日夫适应。镜头之外,马术指导普日来会在前面引导和安抚哈日夫。仅仅这一场戏就不间断拍了两天。

他选择了水草丰茂的夏天和秋天,带着全剧组猛钻进草原腹地。在草原长大的人,凭借观察和经验预测天气。有一场下大雨的戏,赶在洪水来之前拍的。“我们看那个云,判断今天什么时候会有雨,机位和演员准备好,然后就开始等,等雨下大有感觉了就开拍。”

小朋友裸着下半身和马一起打滚游荡,那是宝音格西格自己的成长经历。他想说人类和大自然的关系,眼见着现代和流行文化涌入,牧区生活早就变了样。

“让我彻底回到草原放牧,我现在真的回不去了。但我也不属于城市。我是一个站在中间的人,不接受的也要去接受。”

勘景图,肖一凡导演供图

他要拍的是一个犯罪悬疑故事,“它应该发生在一个极端环境中。要么极冷,要么极热。”

拍摄地选定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横道河子镇后。基于实景,肖一凡和编剧画龙老师一起对剧本做了细节调整。

2019年初,剧组进入横道,那是最冷和天光最短的日子。每天下午2点多,太阳就已经落到山后,没有直射光。虽然还能拍日戏,但基本全都是阴天效果。每天下午最多到四点左右,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极寒天气下,机器耗电非常快,需要频繁更换电池,摄影师在行前就为摄影机和电池做了专门的保暖套。

即使前期做了恶劣条件的准备,还是有预料不到难题。摄影机脚架的云台是液压的,液压油被冻住后,转动和调整角度的时候会一卡一卡的。

所有的高难度镜头都是实拍,用最基本的土方法。比如翻车,“就是单纯靠吊车和人力硬生生地把车子翻过来,拍完之后再用同样的方式翻回来,接着拍其他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