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的夜晚》影评：人的梦像宇宙星空一样值得探索

《地球最后的夜晚》89年贵州导演毕赣的第二部电影长片。上映后争议不断，但我毫不避讳的说，它鬼魅的美学气质，精巧的逻辑文本；对心理学上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探讨；对记忆，梦境和时间的探索让我三刷，四刷，而且心潮澎湃的写下这篇长文。
这部电影很多人抱怨看不懂，其实本片在艺术电影序列中还是相对比较好懂的。

以下我分成 【现实线，记忆线，梦境线】 三段来解析电影故事。
【现实线】
罗纮武从小离开来凯里，12年后因为自己父亲的去世回到了家。继母在老房子里正在给他父亲挂遗像，遗像原来位置上是一块儿已经不走了的表。继母说，你爸生前总是对着这块怀表······父亲留下一辆车和一家餐厅。车给儿子，继母留下了餐厅。儿子罗纮武提出，餐厅可以给继母，但名字不能改，因为“小凤餐厅”是生母的名字命名的。

车是坏的，开不了，他就带着那块儿破表推着车走了。罗纮武想修修父亲生前总是对望的表，但打开背壳后发现一张照片，是自己母亲年轻时候的一张照片，但脸已经被烧了。他很惊讶，因为这张照片其实是自己年轻时带在身边的，后来送给了的一个情人，怎么出现在亡父的表中了呢？

他看着照片回忆起了很多事，同时看到照片后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就想通过这个线索，找到自己当年的老情人。然后他就打了电话，但发现是空号，于是他联系了自己从事警务工作的前妻，帮自己查这个电话和陌生人名，才得知，这个号码注销前是一个女子监狱的号码，而这个人正在监狱里。
在前妻的帮助下，罗纮武来到了监狱找到了这个陌生女人，两个人隔着玻璃和铁网沟通。

罗纮武问她“你认识万绮雯么？”万绮雯就是罗纮武多年前失踪的情人。那女人说不认识。罗纮武看出了对方不愿意跟自己这个陌生人交流，于是拿出了照片，但让对方对罗纮武放下戒心的是用来夹照片的一本绿色封面的小说。她说“原来万绮雯把这本书留给你了”，随后，她放下戒心对罗纮武讲述了一个她与万绮雯在16岁的时候一起偷东西的经历。

那是她俩第一次偷东西，趁主人家不在抹黑进入一对夫妻的家里，正当他们偷窃的时候，万绮雯说这个屋子能转。正当伙伴不知道万绮雯在说什么疯话的时候，房子的主人夫妻俩回来了。两人说，咱们赶紧拿一个自己认为最值钱的东西就跑，万绮雯就拿了这本绿皮书。俩个人在小树林里读完了这本书，这是一本浪漫爱情小说，里面写着只要相爱的人念动咒语房子就会转。万绮雯还说以后要把这本书送给她最爱的人。随后两人各奔东西。

（这里监狱里的窗户上的蜂巢状铁网我不得其解，这跟他的妈妈与养蜂人有关系么？还是说这也是记忆在骗人？）

罗纮武接着问对面的女囚，那你什么时候还见过万绮雯呢？女囚说后来万绮雯被一个叫老A的人卖到了凯里，走之前两人见过一次面，万绮雯说自己不害怕，凯里也没啥不好，还能看电影。但就是有些遗憾，分别之前没照张照片，随后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问像不像自己，并且把照片送给了她，随后一个从凯里的狱友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把照片寄过去，不知道万绮雯能不能收到。但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了。
照片为什么回到了父亲的老屋的谜就解开了。但万绮雯的下落的线索也断了

罗纮武刚要从监狱离开，警察叫住他，说刚刚女囚留给他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个叫陈慧娴的人还有地址，希望你去找她让她来探监。罗纮武心想反正能帮人就帮帮吧，也可能是还抱着陈慧娴会不会也认识万绮雯的希望，再一次在自己前妻的帮助下，去找陈慧娴了。

（前妻call机为什么一直帮罗，也许是因为她是婚姻中的背叛者，片中有一个镜头是白猫痛苦都吃着苹果身后趴着的就是call机，但这里我个人不认为是真实的，因为这属于罗的记忆片段，但罗其实是看不到这一幕的，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听了自己妈妈说的人很伤心时会把苹果整个吃下去以后，在自己脑中构想出了自己的前妻与好友白猫出轨，白猫因为背叛自己所以很愧疚所以吃苹果，另外苹果本身就是禁果的意思，隐喻出轨，这样他从内心里会好受一些，他害死了白猫，白猫也绿了自己，些许有些平衡。但这都是罗的想象，真实情况他的妻子没有出轨，即便出轨了也不是跟白猫，而且这一切是由于她在罗的身上找不到安全感，而这又与罗童年时候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有关。）

路上碰到一个查车的警察，可能是因为车太破了被扣了，自己只能先坐公交再坐火车。在火车售票处，他看到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白猫。勾起了自己一段回忆。

【记忆线】
罗纮武有个爱说谎的发小，叫白猫
白猫长大了去混社会，有一次他拜托罗纮武运一箱苹果给一个叫左宏元的人。但当时罗纮武正在跟前妻打离婚，就忘了送。直到有一天前妻告诉他白猫死了，尸体被人扔到矿洞里。罗纮武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苹果没送，他打开苹果箱，发现苹果里有一把枪。他就断定一定是这个叫左宏元的人杀了自己的发小白猫。于是他就去找左宏云但左宏元跑了，知道了他的情人叫——万绮雯。在逼问万绮雯的左宏元下落的时候，罗纮武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仇人的女人。因为她很像自己的妈妈，回忆中罗纮武还拿出妈妈的照片给万绮雯看。

罗纮武说我刚才逼问你吓坏你了，我怎么才能道歉。万绮雯说我想吃野柚子，罗说大冬天找不到野柚子。万绮雯提出要是自己找到了，罗纮武要满足她一个愿望。回忆是短短续续的，两人一起玩儿，一起看电影，回忆中的万绮雯时长消失一阵子，很是神秘。
其中再一次消失后万绮雯回来，带给罗纮武一个消息，她怀孕了，感觉是个男孩儿。罗纮武很高兴说自己可以教儿子打乒乓球。但万绮雯却马上说，自己已经在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里打掉了这个孩子。因为她害怕左宏元一定会找到咱们报复他们。罗纮武说咱们可以跑，但万绮雯说不行必须彻底解决问题，杀掉左宏元，并且给出了详细方案那就是左宏元喜欢看电影，罗纮武永那把枪在电影院里动手。罗纮武真的动手了，成功了，但，万绮雯又消失了。

以上这一段回忆是罗纮武看到怀抱小白猫的男孩后回忆起来的。
【回到现实线】
罗纮武想去看看自己发小白猫的妈妈。于是来到了白猫妈妈开的小美发厅。罗纮武跟白猫妈妈聊天，谈到自己小时候，自己的妈妈常去到隔壁养蜂人那里给自己偷蜂蜜。偷回来就很开心，偷不回来就很伤心，伤心到最伤心的时候，可以吃下整个一个苹果，不吐核儿。白猫妈妈说，那是你妈在骗你，得穿专业的衣服才能取蜂蜜。罗纮武说妈妈告诉她每次她都是拿一个火把，驱赶蜜蜂。两人又聊到万绮雯，白猫妈妈说，这个女人很危险。白猫爸爸有把枪，当年万绮雯就是让左宏元借白猫爸爸的枪，杀掉了拐卖她的老A，她才跟了左宏元，而且听说她在外面还有很多男人。

罗纮武临走的时候，白猫妈妈正在染头发，她问罗纮武“你知道我要染什么颜色的头发么？”罗说不知道。她又问，“你妈妈她会染什么颜色的头发啊？”罗纮武说，应该是红色吧。
罗纮武接着去找陈慧娴，他来到了陈慧娴丈夫开的宾馆，陈慧娴不在，当罗纮武打听万绮雯时，他丈夫却认出了罗纮武。原来这个陈慧娴，就是万绮雯。他的丈夫说，万绮雯很久以前来到我的旅馆，从来不出门，后来没有钱了，就每天给他讲一个故事，抵房费，直到讲到两人结婚。但有一天万绮雯还是消失了。这时有个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让罗纮武想到自己被打掉的孩子。就问万绮雯的丈夫，这个小女孩是你们的孩子么。他丈夫说，这个女人不知道那句话是真的，她当年说自己天生不能生育。看来罗纮武有没有过儿子，也不一定了。随后他告诉罗纮武，万绮雯很可能在镇上的一家歌厅唱歌。
于是罗纮武去歌厅找她，去了才发现歌厅要拆了。听别人说今晚所有歌手回来唱，他可以先去电影院看看电影，然后晚上来听歌。于是罗纮武就走进了电影院带上了3D眼镜。
这时电影的片名出来了：地球最后的夜晚。我们跟着男主角一起进入了他的梦境。

再说梦境线之前。我来补充一些，第一这里面的所有人物名称，万绮雯，陈慧娴，左宏元，罗纮武都是80年代香港台湾演员歌星。
第二，影片的回忆和现实线是交叉在一起讲述的，而且十分混乱。我是为了让大家看懂，经过梳理的。而且影片相对于后面梦境的清晰。现实和回忆线拍的十分模糊，因为导演就是想告诉观众，记忆不一定是真的，有时候是不可信任的。还记得《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也这么说，记忆有时候会骗人的。
比如，之前出现了一些罗纮武不应该看到的场景，比如白猫被杀，被扔到矿洞里，和伤心的吃苹果。这都应该是罗纮武的幻觉记忆，或者虚假记忆。还有罗纮武和万绮雯被左宏元抓住吊起来，这一段也是不真实的，是万绮雯催眠一般给罗纮武灌输了如果抓住了会怎样。因为万绮雯说过，有一次左宏元在唱卡拉OK的时候恐怖的威胁了自己。所以我们看到在罗纮武这段被抓住的记忆里，左宏元一直在唱歌，一句话也没说。这一段是罗纮武的恐怖记忆，但是这不是真实的。这也很好理解，人被吓久了，担心久了就会感觉自己真的被抓住了。也许正是这一段恐怖的虚假回忆让罗纮武坚定了自己杀人的决心。

好，我们来讲讲这个中国影史上华彩的梦境描述吧。

这是一个长达60分钟的长镜头，彻底征服了我。
在梦里罗纮武手拿一把枪和一个矿灯坐着一个矿车里走向深处，尽头处有扇门，打开门屋子里有本日历，日历上显示是冬至日。（这里对应之前他回忆说夏至日的时候他看到过白猫的灵魂）。这时他听到有声音，突然发现屋子角落里有个柜子，柜子门没有锁而是用一个乒乓球拍别住了，柜子里有动静。罗纮武上前去摘下乒乓球拍，突然，从柜子钻出一个人，带着牛头骨面具。这个人问“你是谁？你干嘛在我家里”这时候他摘下面具发现是个小男孩。罗纮武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家里，我在电影院睡着了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么？小孩儿爽朗答应但要求罗纮武跟他玩儿乒乓球，赢了我才能走。罗纮武赢了，小男孩儿送他出去，这时有一段很意味深长的对话，罗纮武问你是谁啊，为什么住在矿洞里？小男孩儿说“我是鬼啊？”罗纮武问“什么鬼”小男孩儿说“最幼稚的那种。你又是谁啊？”罗纮武说：“我是个杀手”小男孩儿又问，“什么杀手？”罗纮武说“最幼稚（柚子）的那种”

小男孩把罗纮武带到一个悬崖边有滑索的地方，说顺着这个滑索滑下去，然后顺着监狱的墙走，就出去了。走之前小男孩缠着罗纮武说下次见面要教自己打乒乓球，而且还缠着罗纮武给自己取个名字，罗纮武说那你就叫小白猫吧。
罗纮武坐着滑索在漆黑的夜里往下滑，如果看过《盗梦空间》的肯定懂了，这时他进入了的第二层梦境，梦中梦。滑索的尽头是一个熟悉的村落，村里正在举办野柚子歌唱大赛，还有一个二层平台上有几张台球案子，有人在打台球。罗纮武走到一个红衣女子身旁，红衣女子正在背对着镜头投币玩儿水果机。罗纮武跟红衣女子说她很像自己的一个朋友，但是女子明显不理会他的搭讪，罗纮武只好离开，刚起身，水果机响了女子转过头来，观众就会发现这个红衣女子虽然改变了发型但和万绮雯的脸一模一样。红衣女子是台球厅的老板，当他驱赶打台球的小混混时候，被调戏，罗纮武出手相助撵走了小混混。随后红衣女子跟罗纮武聊天，说自己叫凯珍，己的男朋友回来接她，带她坐飞机。罗纮武说有个小男孩说骗自己能走的出去，现在走不出了，才来到这里。凯珍说没事儿，我带你下山就出去了，但他们发现下山的铁门被刚才那几个小混混锁死了。罗纮武说没事儿，刚才送我来这里的孩子给了我一个乒乓球拍，只有转动球拍就能飞起来，随后两人就转动球拍飞起来了。凯珍还说原来坐飞机就是这样啊。随后二人降落。

注意这时罗纮武已经从小男孩儿的高度坐索道降至凯珍二楼台球厅的高度，这是他又和凯珍一起用球拍起飞的方式降至地面。这是第三层梦境，了解心理学的朋友就应该知道，梦境越深层，越是接近潜意识的深处，而潜意识深处往往埋藏着我们么一个人最隐秘的隐痛。

落地以后的罗纮武跟凯珍说自己要去找一个女人了，凯珍有点儿生气说，好吧那你就走吧。这时罗纮武就走出镜头，镜头跟着凯珍，她要去参加这个野柚子歌唱比赛，参赛前她来到烟花摊，买了一把可以拿在手里的烟花，她问老板这个烟花能燃多久啊，老板说，一分钟吧。突然老板说“你看那个疯女人又来了。”这时镜头离开了凯珍，跟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这个女人红色头发，手持火把，大家都很害怕她都散开了。镜头一直跟着这个手拿火把的红发女子的背影在走，忽然镜头里又出现了罗纮武，原来罗纮武没走他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凯珍，看来他还是觉得凯珍就是万绮雯吧。但是当这个红发手持火把的女人走过罗纮武时，罗纮武一下子觉得这个人好眼熟，于是罗纮武跟在了她身后。
这个女人走到了一个大铁门后面，铁门的网格是蜂窝状的。铁门后面一个男人开着车过来，红发女人问铁门外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带我走？”男人说“你都把房子烧了，我怎么带你走？”这时罗纮武出现了，他拔出了枪，指着铁门外的男子，然后跟红发女子说“你告诉我你为啥一定要跟这个男人走，如果你告诉我，我就让他带你走，你为什么要走”

注意：这时我们才发现这个红头发，拿着火把的女人的脸是白猫妈妈的脸。而从她的红发和手中的火把我们也知道，这是罗纮武梦中想象的自己的母亲。这是罗纮武内心里最深刻的痛，自己的母亲小时候应该是抛弃了自己。
红发女对罗纮武说：“你问我为啥走，生活太苦了，他的蜜是甜的”罗纮武问“你就没有牵挂的人了？”红发女说“我牵过的人还很小，很快就把我忘了”
这里我们知道门外的男子是谁了，是罗纮武记忆里的隔壁养蜂人。他的潜意识深处其实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跟养蜂人有私情，才给小时候的自己带来蜂蜜，根本不是什么拿着火把驱赶蜜蜂偷来的。只不过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他无法面对，所以编造了关于火把的记忆。而潜意识里的才是真正的不骗人但很伤人的真实记忆。
罗纮武哭着打开大门放走了红发女，临走时红发女问罗纮武你是谁为啥帮我？罗纮武说我其实是要抢劫你，抢劫你最珍贵的东西，这时候红发女脱下来自己的一块表盘已经碎了的手表给了罗纮武。
罗纮武掏出了一个苹果想送给红发女但红发女不要，头也不回的跟养蜂人走了。（ 这里有个细节，罗说“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红发女说“你神经病啊”，这里苹果是禁果是偷情的隐喻就已经很明显了 ）红发女罗纮武很伤心一边哭一边走一边吃苹果，把整个苹果都吃下去了，没有吐核儿。罗纮武又来到了野柚子歌唱比赛的后台找到了凯珍，把刚刚“妈妈”红发女送给自己的手表送给凯珍，凯珍说“你怎么能随便送人表呢？表是永恒的意思。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我送你一个烟花。”罗纮武说“你怎么能送人烟花呢？烟花代表短暂的意思。”凯珍说“咱们俩不就很短暂么。

随后凯珍提出要跟罗纮武去看看那个会旋转的房子。罗纮武在走之前点燃了那根烟花插在桌子上。两人来到房子里发现房子烧焦了，凯珍说原来这里很漂亮。两人坐在钢丝床上，罗纮武因为看过那本绿皮书小说所以念动咒语，房子旋转起来，两人拥吻在一起。而那根插在桌子上的烟花还没有燃尽。电影结束。
梦境部分整个部分一个镜头到底，没有剪辑，就像我们的梦境里的感觉一样全集全能又是第一视角。梦中解释了很多之前罗纮武的回忆和现实的部分。矿洞里的小孩子让他教自己打乒乓球，还让给自己起名字，明显是罗纮武觉得自己无缘得见的和万绮雯的孩子。现实中罗纮武觉得是自己疏忽害死了好朋友白猫，所以他给自己为出生的孩子起名叫”小白猫”第一层梦境这是跟自己的好朋友和解。估计罗纮武很希望白猫投胎后就是自己和万绮雯的孩子吧。白猫的尸体在矿洞里，所以他的梦从他最恐惧的矿洞里开始，自己的孩子在矿洞里带着的牛头人面具代表死亡是罗纮武的心理恐惧体现，摘下面具后是可爱的孩子，就表明罗纮武终于放下了恐惧。

凯珍，凯里珍珠明显就是万绮雯的化身，这是罗纮武心中另一个隐痛。现实中的万绮雯是个神秘女性，所以梦中的凯珍说着外来人的口音。他一生埋怨万绮雯欺骗他，但梦里他和凯珍的感情却是短暂而美好的感觉，这也是在跟自己的这段感情的和解。当然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罗纮武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潜意识的怨恨。心理学有个理论很多心理疾病，是由于当一个人面临巨大伤害是记忆会选择遗忘，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遗忘，只是分存在了自己潜意识深处。只有把它打开，直面它才能真正治愈。罗纮武为什么爱上一个像自己母亲的女人，为什么总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感情，其实都来自于自己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抛弃。他杀死左宏元其实就是一种弑父情结——俄狄浦斯情结。现实中罗纮武母亲的照片脸的部分为什么被烧了，说明父亲对母亲的背叛是有恨意的，那罗纮武对母亲的感情却是复杂的，儿子永远恨不了母亲但却缺乏母爱，就反馈在他对万绮雯的感情上，万绮雯就是自己母亲的投射，影片有个情结，万绮雯在电影院里抽烟，背景里罗纮武在跟几个小孩子踢球，这就是说，罗纮武在万绮雯面前就是个孩子。我甚至大胆的猜测由于这种心理病态，让罗纮武估计已经无法回忆自己母亲的脸了，所以在梦里，他的母亲长了一张白猫母亲的脸。

本片有很多精巧的地方，可谓草蛇灰线。比如罗纮武在梦中带着凯珍飞的工具乒乓球拍上刻着一只老鹰，而白猫的父亲的外号就叫老鹰。还有，万绮雯说想要逃离左宏元我们只能逃到太空去，到了梦里舞台上有人就唱着陈慧琳的《花花宇宙》。
影评给我们留下了不少谜团，比如万绮雯到底叫什么？她可以骗后面的丈夫说自己的叫陈慧娴，那万绮雯是真的么？女囚的狱友是谁？为啥让她把罗纮武送给万绮雯又送给她的照片寄到小凤餐厅里、，导致罗纮武的父亲拿到了照片。我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那张照片······而这些谜团让影评更具魅力。
另外网上很多人说导演模仿甚至是抄袭塔可夫斯基等大师的作品，我也用心理学来解释一下吧，网上这些骂抄袭人的人其实就是没长大，是一种表现自己看出来了，打小报告的心态，完全无聊。最后说一句，一个刚做父亲的我，通过看这部影片体会到，孩子的婴儿期间，幼儿期间一定要给他足够的爱，一个人孩提时代的创伤，爱的缺失真是会影响一生啊。

以上完全是我个人的解读，艺术欣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会欢迎交流。我可能也会忽略了不少细节，欢迎讨论。